传女不传男！导演看了《密语者》后问男观众：“你觉得自己得罪了吗？”

原创 毛英雄 周围

这篇文章是《方圆》杂志的原创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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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冯都的女书体验始于2005年读《雪花秘扇》的那一刻。这本书的内容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对这个神秘女性文字世界好奇的大门。

2011年，同名电影《雪花秘扇》上映，帮助女性书籍进入大众视野。这种默默产生于湘南山区的女性文字，以其独特的魅力征服了看到它的人。

2017年后，冯都娶了妻子，生了孩子。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母职焦虑的力量。“女人在承担母职的同时，也要考虑自己的职业发展和个人生活。”这种角色矛盾让她在时间和精力上感到困惑。迷茫中，她想到了一本女书。“那些话是过去女人在奴隶般的环境中用非凡的智慧创造出来的，不仅让她们活了下来，也照亮了她们前进的道路”。

我觉得我和这些女人之间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共鸣。冯都决定拍一部关于女性书籍的纪录片。她想找到当代女性书籍之间隐秘而深刻的纽带。“让更多的人看到女性书籍的价值，让更多的女性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力量和安慰”。

经过四年多的规划和拍摄，这部名为《密语者》的纪录片终于在2021年底成功完成。2022年，《密语者》成功入围第95届奥斯卡长度纪录片名单，被媒体誉为“杀入奥斯卡国产之光”。

给冯都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这部电影深受女性观众的喜爱，无论在世界各地播出，包括女性意识领先的北欧中国。他们都说这部电影“表达了他们的愿望”。这让冯都意识到“姐妹情谊是世界上常见的语言”。

在冯都的画面下，《秘密演讲者》不仅是一部关于女性成长和独立的电影，也是一部详细描绘当代女性内心地图的长卷。它利用女性书籍的独特文化符号，深入探讨了女性在传统与现代、束缚与自由之间的挣扎与突破。

从过去到现在

在《秘密演讲者》中，80多岁的何艳新是女性书籍从过去到现在的守护者。她是湖南省江永县女性书籍流传之地最后一位半自然女性书籍的传承人(指受过基本国民教育的汉字只对传承人产生轻微影响)。

何艳新从小就以身作则地学习女性书籍，11岁时就可以用女性书籍写作。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她亲身感受到了女性书籍作为农妇沟通工具的非凡力量。

在旧社会，能上学的男人自然看不懂女书这个柳叶字，所有的字都只有四种笔画:点、竖、斜、弧。一些研究女性书籍的学者认为，女性书籍的许多字符实际上是对方块字的拆解，“是方块字的‘加密’变异形态”。但是谁发明了女性书籍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定论。

关于女性书籍的记载，我们首先能看到的是太平天国(清代咸丰时期)发行的“雕刻母钱”。钱的背面，用女性书籍的字符印着“世界上的女人，姐妹家庭”的温暖字眼，以及现在互联网上流行的“Girls help girls”有一种呼应的味道。

何艳新说，过去的女性书籍是一首抱怨歌，女性通过写女性书籍来记录自己一生的悲惨。写作的过程也是一个释放积压痛苦的过程。更有甚者，女性书籍就像一个无形的纽带，紧密地连接着那些心灵相通的女性。他们在相互的安慰和启发中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完成了微妙而深刻的心态调整和平衡。

不管生活有多艰难，当你开始写女性书籍时，你可以在心里找到一点安慰。因此，在这个河流交织的乡村，很少有女性因为绝望而自杀。女性书籍以其独特的方式守护着女性在这片土地上的坚韧和希望。

胡欣是《秘密演讲者》中的第二个关键人物。她是新时代女性书籍的继承人。因为出生在江永县，胡欣从小就接触过女性书籍。之后，为了保护女性书籍文化，该县设立了女性书籍学校，胡欣在那里学习。

2010年，胡欣正式成为政府认证的非自然女性书籍的传承人(指接受国民教育、汉字对其传承影响较大的传承人)。现在她是当地女性书园博物馆的评论员。胡欣成为江永女书文化的代表人物，因为他致力于推广和保护这一独特的文化遗产，他的事迹被许多媒体报道。

如今，女性书籍最初的交流作用正在褪色，它逐渐转变为女性意识的精神遗产，提醒人们不要忘记过去。曾经的“抱怨”会如何承载当代女性的诉求和声音？这是纪实片想讨论的问题。

后女书时代的混乱

所以《秘密演讲者》并没有太多的场景来讲解胡欣的工作，而是把镜头对准了她的个人生活。通过镜头的记录，观众可以看到一个文化遗产传承人的形象，他们有点迷茫和无聊。

当时，胡欣刚刚摆脱了一段遍体鳞伤的婚姻关系。前夫是一个偏执于传统观念的男人，因为她渴望一个男孩，这让她分娩了六个多月的女孩。你可以看到失败的婚姻对胡欣家庭的影响，不仅胡欣不开心，她的父母也在其中。

胡欣的家庭是一个深深烙印着“重男轻女”理念的地方。压抑的父亲在胡欣工作的时候，对工作的母亲指指点点地问问题。性别差异就像一堵看不见的墙，女人想要的爱和关怀似乎牢牢锁定在男人的世界里。

影片展现了胡欣的冲突。在女书园门口，无聊的胡欣吐露:“有这么多荣誉有什么用？不是没有孩子吗？你不爱你的丈夫吗？”

继承女性书籍的工作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光彩照人。在一次展览现场，镜头捕捉到了这样一个场景:胡欣静坐在角落里，纸上写着一本女书，一位好奇的围观者走近，疑惑地问:“为什么要写这么小的纸？”胡欣无言以对。

在更热闹的场合，女书文化常常被包装成一个温暖的节目，它不再是一个深刻的人文讨论，而是一场助兴表演。

思慕是一位自学成功的女书艺术家。作为《秘密演讲者》中的第三位主角，她的第一次亮相是在一次演出现场。主持人给她介绍了一个“美女书法家”，“大家都看不懂写什么”。恋人也不支持她做女书。他觉得女书对结婚没有帮助。他只热衷于和她讨论工作、买房、孝顺婆婆等常见话题。

恋爱中的思慕既简单又不同。当她的男朋友带她去见父母，告诉她要勤于表演，熟悉家务时，思慕的眼神不时瞥见镜头。后来，她回忆说:“那一刻，我似乎预见我的生活会被别人安排，我的眼里充满了无奈和求助。”

不仅如此，后女书时代的混乱也被电影完全捕捉到了，你可以感受到当代父权语境下女性面临的全方位压迫。女性书籍的商业化就像一面镜子，反映了各行各业的“怪物”：

有人把女性书籍设计成男性领口，美其名曰“关爱男性”。有些人把女性书籍生硬地放在智能手机上，甚至放在KFC的全家桶上——女性书籍似乎只是一个可以随意粘贴的标签，失去了原有的文化内涵和尊严。

在高大的办公室里，男人们谈论女性书籍品牌的跨境营销。虽然女性的声音微弱地提醒她们要注意保持女性书籍文化的特点，但最终的决策权仍然牢牢掌握在男性手中。

在女性书籍全球之旅和女性书籍国际文化交流中心设立的启动仪式上，男性仍然站在金色品牌的左右。他们面带微笑，仿佛女性书籍的未来和命运掌握在他们手中。

在这些胁迫因素的多重作用下，女性书籍文化可以传承基因，受到致命的“根”攻击，进而走向消除。“后女书时代面临的问题不是失去，而是扭曲。”著名女书研究专家赵丽明提醒。

对于女性命运的深情回顾

赵丽明曾经说过，女性书籍是一种“奇怪的草本植物”，“虽然女性书籍的个人生命很短，但它每年都出生，代代相传”。为什么这么顽强？它的继承因素在哪里？也许答案就在这部电影里。

当生活无聊到无法开导的时候，胡欣会去何艳新，她会问老人很多过去的事情。你可以看到她带着疑惑问那份真诚，她渴望通过那些旧的碎片找到自己生活的答案。

在何艳新的岁月里，“男人不理你，你根本活不下去”。胡欣问她:“你觉得一辈子苦吗？”何艳新没有回答，但她会说她对包办婚姻的抵抗，“写血书以死为明志”。何艳新说:“我从来不教女性美德。

正如何艳新所说，女性书籍和女性书籍文化更多地反映了女性书籍传人对传统性别伦理的叛逆。在何艳新的故事中，她期待着能够主宰自己的爱情和婚姻，自由选择伴侣，自由结束婚姻。虽然他们在那个时代，但他们用自己的行动教育那些在痛苦的婚姻中徘徊的女性。他们把自己当成历史的主体，强调女性的主动性和自己的感受。这种追求的动力远远超出了贞节观念的束缚。

由此，胡欣知道，绝大多数女性书籍都是以女性为主角的，她们都是女强人。“男人有志于千里之外，娇娘怎么能让须眉呢？”胡欣在电影中反复惊叹这句话的分量。

“作为一个女人，成就事业更重要，还是为了家庭满足一些东西？”在电影中，思慕用行动回答了她之前的疑惑。首先，她切断了让她感到极度不舒服的关系，重新获得了生活的主导地位。后来她参加了女书展，参加了女书聚会，解锁了女书联通的所有功能。

这个情节强调了文化在个人身份建设中的重要性。作为电影的核心符号，女性书籍不仅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历史意义，也成为构建和认可两位女主角身份的重要元素。通过撰写和传承女性书籍，胡欣和思念不仅加深了对自身文化根源的认知和理解，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认同和价值取向。

从女权主义的角度来看，“秘密语言”揭示了传统文化和现代社会女性的双重困境和自我觉醒过程。正如波伏娃所说:“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塑造的。”影片通过胡欣和思慕的故事，批判了传统对女性角色的刻板印象和约束，同时也赞扬了女性在面对困难时勇于突破自我、追求独立和自由的精神。

“我以为找个男人会帮你遮风挡雨，后来发现所有的风雨都是男人带来的。”聚会上，好姐妹们的发言让大家笑了。在2024年7月28日举行的北京首映式上，冯都对男性观众看到电影的反应非常好奇。她特意问男性观众:“你觉得自己得罪了吗？”观众说，看完这部电影，他开始反思男性固有的思维方式。

正如戴锦华教授所说:“女性故事总是以某种方式警告我们重新审视这个世界。”“秘密话语者”不仅是对女性命运的深刻回顾，也是对女性未来无限可能的热切期待。

剧情介绍

女性书籍是1000多年来女性之间的秘密文字。一代又一代的女性在这种独特的文字中获得了彼此的友谊和相互支持的力量。电影《秘密语言者》中的女性，都是因为对女性书籍产生了依恋，在女性书籍的启发下，努力在自己人生的重要关口成长为更好的自己。

原题：“传女不传男！看完《密语者》，导演问男观众：“你觉得自己得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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