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论｜博物馆、景区“黄牛”的牟利逻辑及治理路径

在商品世界里，只要一个产品和服务突然变得稀缺，就会有套利的空间，有些人会想尽办法牟利。但是，如何制止、预防甚至处罚这种盈利行为是否合理，值得理性思考。

暑假期间，一些原本免费向公众开放的热门博物馆、景点、校园，一时游客众多，“黄牛”泛滥，引发热议。怎么看，怎么办？

在特定的时间(暑假期间)，学生和家长对博物馆的需求突然爆发。博物馆的供应保持不变，供需缺口瞬间出现，很难找到参观博物馆的机会。博物馆采用网上预约制，但“黄牛”系统智能的抢票方式让普通游客望尘莫及。为了参观博物馆，他们只能向“黄牛”低头，付费购票。这是“黄牛”盈利的底层逻辑。

这种逻辑，既不合理，也不合法。

免费向公众开放的博物馆是公共产品。既然是免费公共产品，就不采用“价格最高者得到”的资本逻辑。“黄牛”泛滥是“价格最高者得到”资本逻辑的表现。其本质是将原本免费的公共产品变成有偿个人产品，从而改变公共产品的分配逻辑。

个人产品“价格最高者得”的分配逻辑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公共产品的分配逻辑注重公平。世界上，时间是最公平的，每个人每天24小时。因此，参观博物馆机会的分配逻辑应该是“名额有限”的时间逻辑。

本来网上预约制是基于网上“名额有限”的时间逻辑，但普通游客真的打不过系统智能的“黄牛”抢票方式。结果，“黄牛”把参观博物馆的时间逻辑变成了资本逻辑，把公共产品变成了个人产品。

怎么办？这个问题需要从需求方和供给方两方解决：

第一，要回归时间逻辑的初衷，撤销线上“名额有限”，实施线下“名额有限”。如果有网络预约制度，就会有专业的“枪手”，除非配合严格的执法，但是执法费用太高，还可能产生寻租空间。在互联网时代，个人用品的交易效率可以无限提高，但对于公共产品来说，盈利者永远不应该因为互联网而改变自己的特点。时间逻辑上的“名额有限”，遵循的是公平优先，而非效率优先。

第二，即时发布信息，引导游客自行组织配置时间。凭证件排队入场，是严格意义上的时间逻辑。在公平的时间逻辑面前，游客自然会拥有自组织能力和稀缺的时间资源。2010年上海世博会期间，一些游客排队等了几个小时才看到自己喜欢的展厅。一些游客看到一个展厅有大量的队列，所以他们去了其他场馆。游客自组织分配时间，追求“心理价格高的人得到”的理念:越看重某件事，就越愿意为之付出更高的时间成本；随意选择，自己承担成本。博物馆需要做的是立即公布进入博物馆的人数和估计等待时间等信息。网络可以实时查询，游客可以随意选择是否前进，是否排队，是否继续排队，从而有效分流需求。

第三，尽可能增加供给，缩小供需缺口。从供给方面来看，每个假期，博物馆接待和参观需求之间的供需差距都会瞬间扩大。虽然需求量可以通过及时发布信息来引导，但是需求量很难控制。最大限度地减少供需缺口，最大限度地增加供给。比如每个假期，博物馆都可以开夜店，员工可以“两班倒”或“三班倒”。加班费用由财政专门计入预算拨付。其逻辑是，假期游客众多，增加了当地文化、娱乐、旅游、体育、交通、住宿、餐饮等经济行为，进而增加了财政收入。一部分财政收入可以用来支付员工的加班工资。若博物馆有社会捐赠或新的社会捐赠，其中一些可以支付员工加班费。相当于从供给侧进行峰谷调整。

第四，严格执法，数字化打击“排队”现象。即使线下排队，也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现象，比如排队。数字化手段可以全面打击这些现象，比如在有效的排队区域进行全面的数字化监控，其底线是公共产品不能转化为个人用品牟利。因此，可以形成一种示范作用和思维惯性:当你去博物馆时，你必须排队进入竞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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