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仔派对”管不了渠道服？

5月底，中国互联网协会发布了《未成年人网络游戏服务消费管理要求(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征求意见稿》)，限制了各年龄段客户的充值金额，甚至明确划分了网络游戏服务提供商和监护人的责任比例。

显然，《征求意见稿》的发布背景源于越来越明显的未成年人沉迷于互联网、充值高等问题。还没有步入社会的孩子，哪里知道“每一粒都是辛苦的”的道理？有时候父母不注意，孩子在网上花了很多钱。

根据北京互联网法院随后发布的《未成年人网络司法保护白皮书》，目前北京互联网法院涉及的未成年人案件中充值奖励案件占比最大，涉及的未成年人年龄较小，充值较高，平均值8万余元。

但是，当看到针对未成年人健康上网的政策正在逐步颁布、落地时，一位来自四川的父母仍然很难摆脱所有的担忧，由于如今许多孩子为了玩得开心，根本不会使用自己的帐户，而是使用父母，甚至爷爷奶奶的手机。

这位家长告诉《最重要的故事》，去年9月，家里11岁的孩子在成年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蛋仔聚会上充值了5700多元。她立即在“网易父母关爱平台”投诉退款，但退款失败。

这位家长对这个结果表示不满。“客服不言而喻，就是我们提交的材料无法证明是孩子充值的。但我觉得退款难的一个原因是孩子下载的是“渠道服务”，因为孩子当时是用奶奶的vivo手机下载注册的。”

2023年12月，《蛋仔派对》表示，已进一步升级健康游戏防沉迷系统，推出三项“防沉迷”措施。数据显示，截至本月，《蛋仔派对》已处理超过3万份疑似未成年人的退款申请，完成比例达到98%。

《蛋仔派对》发布的《理想消费倡议书》中还提到，人脸巡航密度将在游戏中得到提升。当涉嫌消费异常时，客户需要通过人脸识别才能继续流程。

但就在几个月前，一位父亲在网上发布了一段“扇自己耳光”的视频，原因是他9岁的儿子在几天内在蛋仔派对上充值了几万元。回复中提到，经核实，该用户为华为渠道账户，经与华为企业沟通协调，已安排全额退款。所谓“华为渠道账号”，就是上述四川父母提到的“渠道服务”。

网易推出了多项应对措施，防止未成年人沉迷和过度消费。但是千防万防，为什么还是防不住“渠道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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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仔派对》上演了《我奶常山赵子龙》的“典故”。

这个调侃的背后，是一位身份验证为1961年的老奶奶。凌晨三点，她用英雄赵云(赵子龙)在《王者荣耀》中获得了五次杀戮。虽然腾讯对此事件做出了回应，称此案可能是“父母代表孩子过人脸”或“租售账号代表人脸”，但“王者人口老龄化”的调侃奠定了基础。

在《蛋仔派对》中，“人口老龄化”的情况也十分明显。点点数据统计显示，31-40岁的用户比例为29.39%，18-23岁的用户比例为27.56%，50岁以上的用户比例为19.12%。这样的客户年龄分布统计，似乎打破了《蛋仔派对》中年轻玩家数量众多的认知，但50岁以上的用户占比如此之高，从某种意义上证明了“年轻”玩家的比例并不低。

“老人不能理解这些游戏。家里的孩子用老人的手机注册玩鸡蛋派对。”四川的父母告诉我最好的话。当被问及老人在充值过程中是否配合孩子输入密码时，家长说:“有可能是他奶奶之前输入密码的时候，被孩子看到后记住了。充值的时候奶奶不知道。奶奶花钱的时候发现卡里的钱没了。”

根据家长提供给《最话》的充值记录，2023年9月3日至27日期间，其孩子共充值18次，充值金额从68元到648元不等，不到一个月，共充值5724元。《最话》注意到，家长提供的充值记录中的收款人不是网易，而是“广东天辰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这家公司是vivo的经营者。

为了保护未成年人的健康参与游戏，网易推出了“网易父母关爱平台”。家长可以通过平台了解孩子的游戏情况和消费信息，远程访问孩子的游戏时间和消费情况，也可以通过这个平台退款。《最新故事》注意到，退款账户分为两种类型:“网易官方账户”和“渠道账户”。目前，鸡蛋聚会有28个合作渠道。

上述四川父母按照“网易父母关爱平台”的指导，提交了多项投诉材料，如交易记录，最终只能得到退款失败的结果。

在投诉过程中，客服给出的回复是:我公司严格按照规定执行防沉迷政策，选择有效的身份信息实名认证方式，符合我国法律法规的要求，游戏也按照规定设置实名认证...而且充值需要通过订单确认和交易密码多次验证，成功的订单已经转化为游戏中的虚拟道具。

这位家长说:“我也在网上看到了很多成功退款的例子，都需要提供孩子玩的证明和孩子充值的证明，但是我们很难提交这方面的证据。一方面认证信息是成年人的；另一方面，如果我们在花钱的时候没有发现卡里的钱没了，我们也不知道孩子在游戏里已经收钱了，所以我们不能提前留下一些证据。之后还找到了网易工作的朋友打听，他说是‘分销渠道’，所以操作起来很困难。”

这个所谓的“渠道服”，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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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道服务是游戏厂商为实现游戏推广而与手机厂商或平台合作运营推广的定制版本，其收益由游戏厂商或平台按比例分享。

有一次，企业想要吃到“移动互联网”这块蛋糕，就无法避开“硬核联盟”这个门。

OPPO是“硬核联盟”、vivo、2014年华为等手机制造商联合成立，他们同意联盟成员和游戏制造商5：5的收入分成比例。在某些情况下，游戏制造商最终获得的比例可能不到一半。因为他们想获得流量曝光，所以他们必须向手机制造商支付额外的费用。

面对如此高的份额比例，网易CEO兼董事长丁磊在2021年表示不满。他认为中国安卓是最昂贵的市场。“高达50%，没有理由。”网易CFO杨昭邈当时也透露，目前网易手机游戏的收入有一半以上来自中国iOS市场，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来自安卓渠道，其余都是官方渠道。

去年8月，网易宣布其手机游戏《全明星街球派对》不会在安卓手机的应用商店上架，而是转向了流量入口抖音的怀抱，但这并不意味着网易脱离了“硬核联盟”的制约。

《最话》注意到，虽然有抖音游戏、Aautorapper游戏、Biliblil等新渠道，但网易在“网易父母关爱平台”上给出了28个渠道服务客服的联系方式，包括OPPO游戏、vivo渠道、华为渠道等传统手机厂商渠道。

根据网易披露的数据，《蛋仔派对》的注册用户数量已超过5亿，今年春节期间的日常活动已超过4000万。网易在2023年的财务报告中提到，《蛋仔派对》已经成为公司历史上最受欢迎的游戏。

而且这些闪耀的数据背后，离不开渠道服的贡献。QuestMobile根据《2024年手机游戏行业与重点人群洞察报告》的数据，从各类手机应用商店下载了79.6%的蛋仔派对。

但是有趣的是，各种迹象表明，“蛋仔派对”对于渠道服并没有太大的话语权。

网易游戏客服中心的常见问题指出，要管理儿童游戏，有两种管理模式:“针对网易官方账号”和“针对非官方账号”。其中提到，对于非官方账号，可以用手机青少年模式来限制，因为官方无法直接管理。

如果是官方账号，家长可以使用“游戏消费时间管理”功能，或者通过“网易未成年护航平台”微信微信官方账号远程了解孩子的游戏时间和游戏消费；但如果是非官方账号，家长要用“手机健康模式”来管理孩子上网的时间和时间。可见，网易的“未成年护航平台”无法覆盖非官方账号。

近年来，有关部门出台了一系列限制未成年人游戏时间和消费的政策。今年1月1日起实施的《未成年人网络保护条例》规定，网络服务提供商应合理限制不同年龄未成年人的一次消费金额和一天累计消费金额，不得向未成年人提供与其民事行为不符的支付服务。

5月底发布的《征求意见稿》对未成年人网络游戏的消费金额作了具体规定，明确网络游戏公司不得为8岁以下的客户提供游戏支付服务。对于同一家网络游戏公司提供的游戏支付服务，8岁以上16岁以下客户一次充值金额不得超过50元，每月充值金额不得超过200元。16岁以上18岁以下的顾客，一次充值金额不得超过100元，每月充值金额不得超过400元。

然而，长期以来，监管的重点对象是游戏制造商，父母首先要寻找的目标是游戏制造商。在交易中拿走一半收入的“硬核联盟”压力要小得多。

一方面高度依赖各种渠道，另一方面对各种渠道的“话语权”并不多，这可能是游戏厂商在监管压力下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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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渠道服退款这么难？

另一方面，渠道服务涉及分为问题。

正如文章开头“爸爸扇自己耳光”事件中提到的，网易需要“协商”才能完成渠道部分收入的退款。换句话说，与官方服务不同，网易并不是唯一能否(全额)退款的人。

通过华为渠道服务账户充值发现，无论选择什么样的支付方式，最终的收款人都是华为/华为软件技术有限公司。

这也意味着客户支付的钱首先会进入经销商的账户，然后经销商会按分享比例支付给网易，期间还会涉及结算期，这也增加了退款的难度。

另外一方面，渠道服很难证明未成年人在游戏中消费。

最新测试发现，目前在OPPO手机应用商店下载“蛋仔派对”后，用户使用实名系统账号授权登录后，还需要“名字” 当然，对于记性好的未成年人来说，身份证号的二次实名应该不是问题；但是在华为手机应用商店下载了《蛋仔派对》之后，就不需要“二次实名”了。设备弹出“获取头像、昵称、成人信息”后，只需点击“允许”按钮，即可通过华为帐号个人信息登录。

当然，为了解决未成年人使用他人账户充值的问题，网易游戏正试图通过“面部识别”功能来识别玩家是否是成年人。只有通过这个环节，才能进入下一个充值阶段。然而，仍然有相当一部分渠道没有访问该功能。

4月29日，蛋仔派对发布的《理性消费倡议书》指出，如果客户每天累计充值超过328元，或者每周累计充值超过或等于1000元，包括苹果、安卓官方服务和一些安卓渠道，则新的充值需要通过人脸识别验证才能继续。

对于一些没有接入面部识别的安卓渠道，客户会受到每天和每周充值上限的限制，达到上限后这个周期内无法充值更多。

根据网上的投诉信息，未接入面部识别的Android渠道也是“蛋仔派对”未成年人充值的“高发区”。

《蛋仔派对》作为一款在小学生中流行的游戏，已经成为学生的“社会货币”。无论是在游戏中与奥特曼、猪侠、喜羊羊等联名盲盒，还是在学校周边文具店/超市的“蛋仔派对”周围的卡片和玩具，都在不断接近这个“9” “年游戏与年轻未成年人的距离。

网易已经意识到未成年人沉迷游戏的问题，正在从多方面完善未成年人防沉迷建设。但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和合作公司一起解决渠道服务问题，否则这将永远是悬在《蛋仔派对》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刃”。

我相信这些公司能做到，也能做到。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最话FunTalk”（ID：iFuntalker），作者：魏霞，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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