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31亿后错过了“挚爱”，“苏宁太子”还能翻盘吗？

“总是很难说再见，尤其是和你爱的人说再见。生活中的一切都会开始，也会结束。我一直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说再见。”在一篇长文中，前苏宁集团创始人张近东之子张康阳告别了国际米兰，可见其深厚的爱情。

谁也没想到，安静了很久的“低调富二代”张康阳又回到了大众的视野，竟然因为负债失去了掌管8年的国际米兰队。

五月二十一日，苏宁“少东家”张康阳被美国橡树资本讨债，债务高达3.75亿欧元(约31.03亿人民币)。三年前，国际米兰遭受巨大损失，多方融资失败的张康阳，以国际米兰的股权作为质押，从橡树资本获得了一笔三年期贷款，这份贷款合同可谓苛刻，年利率高达 如果到期后未能偿还，橡树资本有权选择成为国际米兰的所有者。

三年期已经到了，未能按时偿还贷款的张康阳，只能将多年心血的国际米兰拱手让人。

在最后一次发布之前，张康阳也做了很多努力，比如和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Pimco基金谈判一笔新的贷款，游说橡树资本延长了贷款期限，但都没有成功。

正是他身上的“老赖”给张康阳带来了麻烦。、“负二代”标签。近年来，每次张康阳引起大规模关注，都是因为债务问题。上一次是2022年7月，张康阳被中国建设银行全球讨债。

张康阳的困境其实反映了苏宁集团的困境。苏宁集团和国美电器曾经在电器行业叱咤风云，但商业模式变化太快，大踏步前进的高光时刻已经成为过去，苏宁国美的多元化战略转型并不顺利。

时间来了，天地皆同力，运英雄不自由，这也许是苏宁集团和张康阳现状的注脚。

富二代“最神秘、最低调”

张康阳，90后，曾被称为中国“最神秘、最低调”的富二代。

他有国际人才教育磨练出来的气质:出生在名校，和沃伦·巴菲特、特朗是同学，有“大摩”投资银行的职场经验，负责中国香港和美国市场公司的上市和投融资。

在学习期间，张康阳表现出了出色的商业意识。他用自己的生活费投资特斯拉股票，短短几个月就涨了好几倍。从各个节点的选择来看，张康阳是一个目标明确、商业意识丰富的年轻人。

2016年，家电零售连锁发展蒸蒸日上，苏宁集团投资2.7亿欧元收购国际米兰70%的股份，张康阳顺势进入国际米兰董事会。两年后，张康阳只有26岁，成为国际米兰历史上最年轻的主席，一度兴高采烈地登上世界舞台。

为了带领国际米兰走向更高的辉煌，他花了很多钱，引进了大牌教练和球员，带领国际米兰在八年内赢得了两个意甲冠军、两个意大利杯冠军和三个意大利超级杯冠军。从竞技体育的角度来看，张康阳确实为国际米兰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值得注意的是，在最近的问卷调查中，超过60%的球迷支持他留在国际米兰。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财务压力。在苏宁进驻国际米兰的八年里，苏宁对国际米兰的直接投资接近9亿欧元，但仍然无法阻止国际米兰的持续亏损。2021财年，国际米兰亏损2.46亿欧元，创下意甲俱乐部历史最高水平，外部融资也不顺利。

更为潜在的危机在于，苏宁的生意不顺，零售业被重新洗牌，苏宁本身连年亏损，更是难以支撑这样一家顶级足球俱乐部。

在债务的阴影下，张康阳不得不向橡树资本借钱。橡树资本是世界上最大的不良资产基金，非常擅长低价抄底资产获得高回报。张康阳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三年来，他一直在准备偿还这笔巨款，但金融市场没有感情。从借贷的那一刻起，国际米兰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张康阳手中。

现在，经过8年的努力，张康阳不得不支付昂贵的“学费”。

国际米兰的所有者并不都是坏事。根据转让协议中的特殊条款，离开国际米兰后，张康阳与苏宁集团的3.75亿欧元债务被清算，他们可能会得到一笔“赔偿”。卸下巨额债务的负担可能更重要。

“苏宁少东家”的商业化探索

"无论你有多骄傲，99%的投资M&A项目都会失败。" 在一次采访中，张康阳说。这个商业判断，正在他身上灵验。

2019年1月15日，时任苏宁国际公司副总裁的张康阳在苏宁控股集团年会上获得“董事长特别奖”，张近东亲自为其颁奖。当时这个动作被很多内部人士解读为“接班宣示”。

那一年，“风光无限”的张康阳主持了两个大动作:一是苏宁店铺剥离；第二，作为零售地图的重要布局，收购家乐福中国。

2019年6月23日，苏宁以48亿元的国际成本收购家乐福中国80%的股份，张康阳为苏宁国际总裁。没过多久，苏宁易购发布公告称，5000多家苏宁门店被上市公司剥离，新股东为南京云致享网络科技有限公司，99%的股份属于张康阳。

风景并没有持续多久。张康阳接手后，苏宁店与冯氏零售达成利亚华南股权转让协议，短期扩张，短期内遍布全国70多个城市。

然而，损失却始终未能扭转，据苏宁此前披露的数据显示，2019年上半年，苏宁小店亏损飙升至22.13亿元；2020年上半年亏损11.22亿元。

仅仅半年时间，业绩惨淡的苏宁店就开始裁员关门。据多家媒体报道，2020年年中，苏宁店从最多的5000多家关门到1400多家。

家庭乐福板块，同样不容乐观。

苏宁收购家乐福中国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打破了家乐福门店的整体布局，不仅大幅改变了优势品类的新鲜度，还将门店二楼的杂货区和纺织区的领地全部更换为苏宁电器产品。

这种转型使得家乐福中国的业务短期回暖，但并未能继续盈利。2020年，家乐福中国亏损7.95亿元。

双方的联合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苏宁在超市领域缺乏运营经验，在实践过程中也没有充分发挥家乐福全球产业链的优势。

在过去的一年里，家乐福陷入了一系列困境:商店缺货，购物卡难以兑现，供应商欠款，商店被迫关闭。2023年，苏宁别无选择，只能“止血瘦身”，关闭家乐福大部分门店。截至2023年底，家乐福中国仅有4家门店。

身后撑腰的苏宁，陷入了流动性危机

不管是张康阳，还是苏宁易购，高光时刻都成了过去，近年来，苏宁一直陷入亏损的泥潭。

自2012年以来，苏宁一直在尝试转型互联网。2013年，由于互联网的冲击，渴望开拓线上市场的苏宁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苏宁电器改名为“苏宁云商”，线上线下价格相同。本来希望把线下用户引流到线上，但是这个策略让线下门店的利润急剧下降，无法覆盖运营成本。

转型不畅，苏宁试图通过资本化运营开启第二条增长曲线。因此，苏宁先后进入多个领域，以2.5亿美元收购PPTV。 股份44%，中兴股份19.3亿，天天快递42.5亿，龙珠直播收购3.2亿美元...

但像超市、快递这样的重资产业务，反而给苏宁带来了更大的债务。

2019年，苏宁连续多年无法实现业务利润，但并未停止扩张，导致苏宁在资金链方面极度紧张。根据财务报告，2021-2023年，苏宁易购净亏损分别为432.6亿元、168亿元和40亿元。

苏宁易购在2023年的利润缩水到626.27亿元，与巅峰时期相比，只剩下零头。

不只是苏宁易购，国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辉煌，传统零售巨头的败退背后，有很多原因。

第一，战略失焦。在直播电商和社交电商时代，线下零售公司试图突破并向互联网靠拢。然而，“互联网化”并不顺利，因为公司通过超传统模式发家致富。

第二，时代的情况，没有永远成功的企业，只有生活在周期中的企业。与最初相比，苏宁和国美面临着不同的市场环境。随着零售模式的重新洗牌，传统零售商也面临着更强的竞争对手。

即使困难重重，苏宁易购和国美也没有放弃。2024年1-3月，苏宁易购亏损缩小至9600万元，三年来首次接近盈亏平衡。最近苏宁继续开店，5月1日前后落地17家大店。张近东也频频出现与供应商商量，意味着重归于好。

5月29日，苏宁易购零售云主要面向下沉市场，通过加盟扩张，完成了新一轮4.8亿元的战略引资。财务报告显示，截至2024年第一季度，苏宁零售云加盟商总数已达10756家。本次融资将继续用于布局下沉市场，希望通过提高加盟商的运营效率，充分发挥苏宁的供应链优势。

“时间不等人，抓住每一分钟，打开一个新的突破。”在新年布局会上，张近东发出了这样的期待。无论前方是平坦的道路还是崎岖的山路，张近东和张康阳的父子在震荡后依然坚守在场，努力打一场翻身仗。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天下网商”（ID：txws_txws），作者：杨洁，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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