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银行无法走出业绩盛衰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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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刘国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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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十日，上市银行第一季度报告披露。数据对比显示，在42家上市银行中，明星股平安银行的收入下降幅度最大。

2024年第一季度报告显示，平安银行营收387.70亿元，同比下降14.0％；净利149.32亿元，同比增长2.3%。继去年年报业绩下滑之后，平安银行第一季度再次陷入收入下滑的困境。

3月15日，平安银行发布年报显示，2023年营收为1646.99亿元，同比下降8.9%。；净利润464.55亿元，同比增长2.1%。截至2023年底，平安银行总资产为5.59万亿元，比去年年底增长5%。上市银行各种增长率都处于较低水平。

平安银行是上市银行中比较受关注的一家。作为银行业不可多得的成长股，近十年业绩提升高于招商银行，也被张坤等众多明星基金主管重仓。然而，近两年来，随着经济环境的发展，业绩有所下降。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平安银行新任行长冀光恒发生了巨大变化，撤销了经营十年的事业部制度，改为加强分行，赋予总部权力，让分行抓住一线可能的机会。另外，在零售和公帐之间进行衡量，增加公帐投入，减少高风险零售客户的信贷投入。总体基调是，在当前经济形势下求稳，不求扩大规模。对于银行来说，平安银行也是针对当前形势做出最大改变的。

这种积极的调整是务实的。但值得注意的是，为什么平安银行在主要银行中跌幅最大，变化最大？能缓解下降趋势吗？

零售业优等生，为什么业绩下滑更严重？

平安银行在业绩好的前几年，一度受到机构的青睐，与大多数银行股明星基金负责人相比。比如2019-2021年，E基金张坤曾经买下平安银行前十大重仓股，海富通基金周雪军、工银瑞士瑞信银行、大成基金韩创、华安基金胡宜斌等几位明星基金负责人也拥有重仓股。

平安银行之所以受到机构的关注，源于相对较好的增长。与许多银行是国有企业不同，平安银行扎根于中国平安。长期以来，业绩导向明显，理财规划追求高回报、高回报率的零售业务(2023年为58.4%)，甚至高于“零售之王”招商银行，构成了消费贷款商品的“新贷款”、汽车金融、信用卡三大拳头产品，一度被称为“零售新王”，虽然总资产规模在行业内排名25位，但仍保持着高于招商银行、行业前列的消费信贷余额，零售客户超过1亿，也排名前列。。

在财富管理方面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2023年，私人银行AUM接近2万亿元，仅次于四大银行和招商银行。在公司业务中，高回报率的小额贷款占40%，所以综合回报率更高。即使在2023年37个基点下降后，净息差也是银行中非常高的存在，达到2.38%。因此，增长相对较好。

招商银行2013年至2023年营收增长156%，净利润增长183%。；而且平安银行收入增长215%，净利润增长205%，略优于招商银行。

自2023年以来，经济正处于复苏阶段，金融需求不够强劲。与此同时，金融企业也在向实体经济转让价格，因此业绩放缓是普遍存在的。但平安银行相对受影响最大。根据2023年的主要经营指标，收入下降了8.9%，在上市银行中仅优于郑州银行，排名倒数。在行业内，37个基点的净息差下降幅度也较高。在去年大幅下跌的基础上，今年第一季度又下降了10个基点。

相比之下，2023年股份制银行招商银行营收下降1.64%，兴业下降5.19%，中信银行下降2.6%，均优于平安银行，更不用说一直在增长的优质城市商业银行了。从净息差的下降幅度来看，这些银行普遍优于平安银行。

虽然平安银行是“好学生”，但它表现出不同经济周期阶段在同行业中的表现更加脆弱。这种业绩下滑可能是由于冀光恒去年刚刚担任行长，考虑到先扫雷是后续业绩复苏的基础。更重要的因素是内部和外部。

做大零售业务，体验相对较高的零售回报，也要忍受零售环境变化带来的业绩痛苦。。当前民众负债表需要修复，收入预期需要提高的背景下，零售业务经历了业绩提升和坏账率上升的困境。到2023年，各家银行都经历了信用卡业务坏账率的上升，以及个人信用业务的减速。其中，平安银行受到的影响更加明显，个人贷款平均收益率同比增长 2022 年降低 80 个人基点，严重拖累净息差，个人贷款规模也下降了3.4%，价格下降。此外，个人贷款不良率增加到1.37%，整个零售业务成为业绩受影响最大的因素，受影响程度高于其他银行。

怎么会这样？事实上，说零售金融一片萧条并不完全正确。招商银行零售贷款增加，回报率相对稳定。再看看市场上一些做信用贷款的金融科技上市公司，业绩提升虽然减速但还是可以的。例如，乐信2023年净利润增长41.1%，营收增长32%。；小赢科技净利润增长46.2%，收入增长35.1%。在大型金融科技公司中，只有较大规模的奇富科技业绩有所下滑。

不同业绩背后的重要原因是，这些金融科技公司的客户群体主要是收入较低或收入不稳定的人群。虽然也受到宏观影响，但信用水平较低但稳定，风险控制模型不需要太大变化。在一定程度上，他们可以使用大数据技术来发现风险。以前工作稳定的人，比如白领，现在会面临裁员减薪、房价下跌导致财富萎缩等问题。有些人的信用水平相对较低。由于他们之前的信用水平很高，是银行的高端客户。当他们逾期时，他们不容易被大数据发现。风险控制模型亟待调整，导致这类群体消费信贷总数和质量下降。

虽然与其它银行相比，这是银行业普遍存在的问题，平安银行消费贷款占比较高，规模较大。截至去年底，已达到5453亿元，个人商业贷款超过6100亿元，因此受到的影响更大。。为了应对这种市场环境的变化，平安银行一方面减少了对高风险人群的信贷，另一方面增加了抵押贷款的比例，导致了个人贷款业务的数量和价格下降。

这些都是外部因素，内部因素表明，平安银行个人贷款不良率从2022年的1.32%上升到1.37%，其不良率在银行领域相对较高，相对于个人消费贷款，平安银行不良率为1.23%，招商银行不良率为1.09%。在信用卡贷款方面，平安银行不良率为2.77%，招商银行不良率为1.75%。总的来说，在零售业务核心的风险控制环节，平安银行弱于招商银行，或者客户群体质量不如招商银行。。在经济形势不佳的前提下，风险控制不够强，容易产生坏账，自然要控制信贷增长。

因此，平安银行一年多来业绩下滑更加明显，主要是因为信贷资产配置更加完善，风险控制水平跟不上经济形势的变化。

长期业绩周期性波动明显，稳定程度不足

也是因为金融规划的偏差和风险控制相关的问题，平安银行的业绩在社会繁荣期明显增长，在社会底层也明显下降，形成了较强的周期性业绩。俗话说，它的兴也勃焉，它的衰也忽焉不定。

与很多银行起步早，经历了几轮经济周期不同，平安银行是经过几次M&A发展起来的，对经济周期的体验并没有那么深刻。

2003年，平安集团收购福建亚洲银行，更名为平安银行。此后，他们收购了深圳商业银行，并与平安银行合并。2010年，他们收购了深度发展的一半以上股份。2012年，平安银行通过深度发展吸收并实现了整体上市，从而进入稳定发展阶段。

2012-2016年是平安银行的平时期。曾任民生银行副行长的邵平，2012年开始担任平安银行行长，确立了3-5年进入中国股份制银行第二梯队、5-8年进入第一梯队的目标。虽然马明哲在平安银行设立了优秀的零售银行，但马明哲是一家优秀的零售银行，邵平任上平安银行以公司业务为主，以小微企业金融为特色，从民生银行引入事业部制度。，根据行业内的能源矿产金融、房地产金融、交通金融等业务部门，根据商品规格，有信用卡、消费金融、私人银行、金融体系、小企业金融等业务部门。业务部门有非常独立的团队、激励制度和经营自主权，极大地调动了相关高管和员工的积极性，成为平安银行攻城略池的重要经营法宝。2013-2016年4年间，平安银行收入翻了一番，净利润增长48%。。

然而，随着平安银行规模的扩大，平安银行的不良率从2013年的0.89%上升到2016年的1.74%，由于经济增长率下降，供给侧改革等因素，中小企业的风险因素也随之增加。2017年营收也出现了1.79%的下降，结束了快速增长期。在平安银行上市之后，这是第一个业绩周期。

2016年底，谢永林担任平安银行董事长，胡跃飞担任行长，平平离任。他对公共业务实行休克治疗，处理公共业务不良资产，积极退出风险资产，建立了向零售银行全面转型的战略。因此，个人贷款、私人银行和资产管理都进入了快速增长期。由于资本成本不低，平安银行在这些高回报领域占据了一席之地，因为他们很少做房贷，更多的是做消费贷款、汽车金融、信用卡贷款等服务。特别是2022年，面向稳定白领工作的信用贷款商品“新贷”余额达到1600亿元，成为此类产品的佼佼者，口袋银行APP作为流量入口，目前注册用户超过1.6亿，用户数量居银行APP前列。平安银行在零售业务的推动下，再次开启了业绩快速增长之旅。

2020年，平安银行在零售业务站稳脚跟的同时，重启了为公司业务创造新增长点，打造了新供应链金融、文件一体化、公司服务APP数字口袋、复杂投融五大发力方向。然而，由于疫情和房地产滑坡，经过两年的增长，2023年对公业务收入仍有15%的下降，促使对公业务收入比重启元年的2020年下降0.5%。

此外，2023年零售业务也遭遇滑铁卢，2017年后整体收入再次下降，不良率也经历了先跌后升。2018-2023年不良率分别为1.75%。、1.65%、1.18%、1.02%、1.05%、1.06%，因此到目前为止，2017年可以算是平安银行经历的第二轮业绩周期。。

从这个角度来看，每一个周期，都伴随着资产规模的扩大，收入和利润的增加，以及不良率的提高。

获取客户和风险控制是银行业务的两个核心环节。在明确的业绩导向和事业部制度的推动下，平安银行在获取资产方面有很强的能力。但资产运营和风险控制缺乏温度，规模增加后由于内外原因累计坏账，导致业绩下滑，导致两次周期性业绩问题。相比之下，招商银行等优质银行还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虽然业绩增长率不够高，也有一定的起伏，但是可以实现十几年的增长。

资产性负债结构助长业绩波动性

这一业绩周期出现在平安银行，可以从资产和负债结构上进行分析。

一位风格稳健的基金经理曾经说过，金融机构可以分为前端销售和后端资产应用。较好的金融公司就是这两个组合进入稳步发展。前端销售长期受到市场的肯定。通过良好的服务或差异化的产品，客户可以保持粘性，稳定负债成本，通过价格战不完全获得负债成本，从而稳定低负债成本，驱动资产增长。在这种情况下做运营资金，风险偏好不会很高，从而保证资产的可持续增长。

如果不进入这样的正循环，就需要通过相对较高的资金价格来吸引债务。这迫使资产端的风险偏好更高，一些长期风险过高的资产会被接受。未来企业运营会有一些风险，可持续性差。。

从这个角度来看，招商银行更像是一家好的金融公司，平安银行的质量水平更差。负债方面，平安银行成本相对较高，2023年平均存款成本为2.20%。在股份制银行中，比招商银行高1.62%，中信银行高2.12%，宁波银行等一些城市商业银行高2.01%。

平安银行的零售和财富管理业务很好，可以带来更多便宜的存款，但是为什么平安银行的存款成本不能降低呢？

一方面，平安银行作为国家布局的股份制银行，没有大银行的国家信用和品牌，也没有城市农村商业银行在当地的资源优势。因此，在各地竞争各种资源并不容易，成本必然更高。虽然平安集团有大量的用户可以转化为平安银行，但它只提供了获取客户的渠道。如果客户想存钱，他们仍然需要对付息有吸引力。细节通常是时间积累起来的。许多大型国有银行几乎与共和国同龄。招商银行等股份制银行也成立于20世纪80年代。它们已经有几十年的遗产了，而平安银行更年轻，品牌效应也没有那么强。 。

另一方面，平安银行大量贷款集中在个人消费贷款和商业贷款上，客户缺钱。大多数情况下，贷款释放后，客户会花钱，无法形成更多的派生存款。与许多大银行不同，贷款客户是大中型企业，信贷释放后，存款在公司账户中形成。

在资产方面，平安银行在一些高风险、高回报的信贷上投入更多，以提高回报率来覆盖成本。这并不是不可行的，主要看能否通过这些资产的运营和风险控制继续形成稳定优质的资产。目前，平安银行在这方面还不够成熟。其实平安银行之前也可以选择覆盖更多的低风险、低收益资产，就像今年做的那样，但是业绩水平会打折扣。

从上述两轮业绩周期来看，公众账户和零售存在不良率和坏账增加的情况，使得公司不得不放缓增长，首先处理好资产质量。虽然第二轮周期遇到了宏观经济相关的问题，但宏观对每家银行都是公平的。如果周期没有顺利通过，能力还是有问题的。。

什么时候平安银行进入业绩上升周期？

平安银行的业绩估计会蛰伏一段时间。一方面，经济环境需要严重复苏，促进金融需求；另一方面，平安银行积极调整。

也是因为受到了更深的影响，平安银行在面对银行业目前不利的经营形势时所做的改变可以说是行业内最大的。自去年下半年以来，冀光恒对平安银行的业务和组织进行了重大调整。核心目标是稳定资产质量，提高业绩是次要目标。如果使用冀光恒，暂时放弃高收入，防止零售和信贷业务的“破窗效应”，从而保证存量资产的软着陆。

因此，在实施方面，取消了行业业务部门的编制，将公共账户部门原来的六大行业业务部门合并为战略客户部门，部分团队也在零售金融部门进行了整合。事实证明，事业部制度是制造规模的利器，可以在社会上升周期中调动资源和主动性，充分发掘行业机会。然而，在追求规模和业绩的同时，资产质量通常会下降。当前环境下，事业部追求高业绩与银行整体风险控制的矛盾很容易发生，已不适合。

事实上，事业部制度在几年前被业界热议并实施了一段时间后，被广泛认为与国内情况不符，但仍有业务部制度的银行很少。此前率先实施事业部制度的民生银行，在坏账不断积累后，已经放弃了业务部的编制。

平安银行代替业务部冲锋在市场上，是各级分行。在事业部制度上，分行的很多本地资源都被业务部拿走了，相对减弱。业务部取消后，分行将承担寻找市场机会的重担。总行精简主要是通过制定贷款政策大方向，做好内部资金转移定价，赋能分行。

在公共账户和零售之间，选择控制零售风险，扩大公共账户投资，让公共业务为零售复苏争取时间。因此，2024年第一季度，商业贷款、消费贷款和信用卡的贷款余额分别减少了5.4%、6.3%、6.1%。与此同时，公司贷款额增长了12.2%。

这不同于招商银行的应对措施。招商银行没有平安银行的负担。最近主要做两个方面:一是深化客户群的分层运营，将很多AUM值较低的客户分配到总行的网络远程运营部门进行数字化运营，将AUM等一些高净值个人分为50-1000万个客户群，以前没有细分。现在，这个大范围的客户群体将被拆除并进行有针对性的客户运营。总体原则是通过客户群体更加精细化经营，深入挖掘客户潜力，提高业绩。与此同时，招商银行也在大力向高端客户推荐年利率低于3%的消费贷款。

招商银行有这样的信心继续寻找成长。毕竟坏账率控制的很好。通过挖掘客户潜力，做一些成长，有利于业绩的稳定。

而平安银行的应对策略也很合理。随着零售贷款风险的逐步积累，适当减少对规模的追求，先稳定资产质量，再寻求增长。

现在平安银行正处于新一轮业绩周期的起点，预计过去一两年的业绩不会有明显的恢复。

从价格上看，整个资产结构向稳定和低回报方向靠拢，体现在公共账户的快速增长和房贷零售比例的增加上。因此，预计贷款整体回报率将继续下降，净息差将继续下降。

从数量上看，公众账户虽然在努力，但平安在这方面竞争力不强，为了规避风险，不会大力扩大规模。支行接力业务部门也需要一定的制度适应和能力来促进增长。因此，预计信贷和资产扩张的增长率将在上市银行处于较低水平。

所以总的来说，平安银行近两年的表现不宜过于乐观，至少2024年很难出现业绩转折点。当然，平安银行有必要及时休息。一方面要处理好坏账问题，另一方面要继续沉淀在公账和零售方面的优势，为长期增长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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