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家案例发布：王石——以善行与企业家精神书写慈善华章

编者按

今年“中华慈善日”，《中国慈善家》影响力慈善研究院发布了 《王石：善行万里，归来还是企业家》 研究报告。该报告首次全面梳理王石的慈善历程，深入研究其慈善实践的十个典型案例，还与王石进行了深度访谈。

为何研究王石？作为改革开放以来极具代表性的企业家之一，二十多年间，王石以“超级志工”身份深度参与了阿拉善 SEE、壹基金、深圳红树林基金会等近 50 个社会组织。他的慈善实践、探索与思考，反映出当代中国企业家以企业家精神践行社会责任、开创公益事业的独特路径。

我们邀请课题负责人、《中国慈善家》影响力慈善研究院首席专家曾晶 撰写文章，简要呈现研究结论与核心发现，展示王石以“超级志工”身份和企业家精神塑造的独特慈善影响力。

王石拒绝被贴上“慈善家”或“公益人”的标签，他表示：“我就是个企业家，既不是公益家，也不是公益人。要做公益人就一定要全心全意，我现在还是三心二意，我得做其他的事，主要的精力还是在企业方面。”这种态度恰恰体现了当代中国一批新兴慈善力量的共同特点：他们致力于突破传统慈善模式，用企业家精神让慈善更有效率和影响力，追求社会价值和慈善影响力的最大化。

《中国慈善家》影响力慈善研究院新发布的《王石慈善影响力案例研究》报告，通过 10 个典型案例深入解读王石的公益慈善之路，剖析了这位中国商业领袖近三十年来独特的慈善轨迹与思想演变。

王石堪称中国企业家中的“超级志工”。据统计，他曾在近 50 个社会组织任职，深度参与 28 个机构的决策与管理。报告显示，在其任职期间，他深度参与的 10 家基金会公益支出累计超 41.7 亿元。他善用个人影响力，像追求经济效益最大化一样追求社会价值最大化。他认为，“与捐款相比，企业家做慈善更重要的是贡献管理经验和智慧”，并将“建机制，定战略，选人才，会放权，重监督，能担责”的企业管理风格带入非营利组织治理中。

王石的慈善历程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这是一部不断突破自我的超越史。

第一阶段（1999 - 2010）：从企业家转向公共组织领袖

1999 - 2010 年，是王石从企业家向公共组织领袖转变的“学习之路”。

从珠峰探险反思生命伦理，到汶川地震“捐款门”风波后理解社会对企业的期待，王石重新认知了个人社会价值。他被动却深入地参与阿拉善 SEE 生态协会的创建与治理，学会了“妥协”，从强势企业家转变为运用“罗伯特议事规则”的社会组织“和事佬”。

他说从发起人刘晓光身上学到了包容与豁达。在壹基金转型时，他建立理事会与执行团队间的“防火墙”机制，确保公募基金会的透明与专业。这些制度创新源于王石“企业家做公益项目，管理上要以企业标准衡量”的坚持。

王石表示：真正的慈善家，做公益时眼睛会发光。我自己未必能发光，但我始终坚持去做。在阿拉善，我学会了“妥协”，从强势企业家变成懂得运用议事规则的“和事佬”。

第二阶段（2011 - 2016）：探索中国慈善新路径

2011 - 2016 年，王石率先探索中国慈善“走出去，引进来”的新路径。他突破文化舒适圈，到哈佛、剑桥访学，结识了众多创造财富并为社会贡献智慧和影响力的企业家，认识到“企业家精神”的内核之一是用创新推动公共福祉。他认为：“没有慈善，企业家精神就不全面，企业家的人格就缺一块。”这让他接纳了企业家身份。

语言能力提升后，他自信进入国际慈善圈，成为 WWF 首位中国理事。回国后，他在深圳团结企业家发起深圳红树林基金会（MCF），推动区域性环保行动，使 MCF 成为国际环保领袖机构。

在国际慈善合作方面，王石既是先行者也是长跑者。2009 年，他代表阿拉善 SEE 参加哥本哈根气候大会，发布《中国企业界哥本哈根宣言》。此后 15 年，他从未缺席气候大会。2013 年，他建议将“万科日”改为“中国企业日”，鼓励中国企业家参与环保，提议被采纳。

王石说：我能，你也能——这是我想带给社会的影响。推动设立“中国企业日”，是为让更多中国企业家在国际气候治理中发声。

第三阶段（2017 - 2020）：以前瞻性和专业化管理公益慈善机构

从万科退休后，王石以前瞻性和专业化管理公益慈善机构。他担任万科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启动首次战略规划，聚焦“可持续社区”建设，探索垃圾分类与资源化闭环。

2019 年，他与冯仑、海闻发起西安市乡村发展公益慈善基金会。该基金会采用“联合创始人”模式，邀请各界“能人”参与，与延安大学合作创办“乡村发展研究院”，培养“乡村 MBA”，开办线上课程，链接城乡资源，为乡村振兴储备人才。

2020 年，王石与万科将市值 53 亿元的万科企业股捐赠给清华大学教育基金会成立清华大学公共卫生学院。这笔捐赠资产源于 1988 年王石及创始团队放弃的个人股权，2011 年设立“万科企业股管理中心”实现资产保值增值。

王石说：真正有影响力时，要清楚对年轻人、企业家和社会的影响，且希望是正向的。企业家做慈善要计算效率，调配得当才能撬动更大社会价值。

第四阶段（2021 至今）：开启二次创业

2021 年至今，王石开启“布局碳中和与可持续发展”的二次创业。面对“双碳”目标，他创立深石集团，打造“生物圈三号”碳中和社区样本，希望通过慈善资助探索低碳减排方案，再用商业力量规模化。他认为创新样本能吸引更多人参与可持续发展。

王石说：碳中和经济时代已至，情怀的钱不够，要用商业模式解决全人类问题。用企业家思路解决社会问题，盈利能让更多人相信减碳有利可图。

报告分析了企业家精神特质中的前瞻性和系统性思维对慈善影响力的重要作用。2006 年，多数企业未关注可持续发展时，王石就探讨万科木材供应链环保问题，坚持引入环保标准。他在基金会管理上提前布局，在珠峰雪豹保护计划和万科基金会“可持续社区”建设中体现了系统思维。

报告将王石的慈善影响力总结为三方面：推动中国环保类社会组织的专业化治理；探索企业家资源与慈善事业融合新模式；搭建中国民间力量参与全球环境治理的桥梁。这些实践为中国企业家和基金会提供参照，也为新一代企业家提供学习样本。

（文中“王石说”，根据王石接受课题组访谈时的口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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