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PP换帅辛迪·罗斯,能否助力数字化转型?

07-15 06:57

本周四,英国广告巨头WPP宣布,将任命董事会成员辛迪·罗斯(Cindy Rose)为新任首席执行官。根据相关公告,这位新任CEO将于9月1日正式履职,这意味着目前WPP的CEO马克·里德将比原计划提前4个月离任。


值得注意的是,在宣布该消息前一天,WPP发布了未经安排的财报更新,大幅下调全年业绩预期,导致股价单日暴跌18.09%,创下自2020年以来的最大单日跌幅。这难免让人联想,马克·里德大概率成了WPP下滑业绩的第一责任人。



2025年,WPP业绩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今年3月,WPP丢掉了可口可乐的北美媒体业务;随后,派拉蒙宣布结束与WPP长达20年的合作关系;6月,快消巨头玛氏将价值17亿、包含全球70多个不同市场的广告业务转交阳狮集团。


这意味着,仅1年时间,WPP就损失了多家合作多年的巨头客户。绝大多数品牌不会频繁更换代理商,这表明WPP可能至少在未来3 - 5年都难以重新获得这些订单。


除了丢失客户,WPP面临的竞争压力也在不断加剧。数字广告领域已被各大互联网公司不断挤占,在传统代理商领域,随着宏盟和IPG合并完成,WPP下半年还将面临更多挑战。


不过,随着WPP公布换帅,其股价随即出现短期回升,盘前上涨3.58%至30.39美金。这一相对积极的信号,或许昭示市场将这一任命视为积极信号,也可能是市场认为WPP目前的困境已达极限,只要有变化就是好消息。


那么,WPP的新任CEO辛迪·罗斯究竟是谁?为何WPP董事会认为她能将WPP从泥潭中拉出呢?


为何选择辛迪·罗斯?


简单来说,辛迪·罗斯是一位拥有丰富“转型”和“技术”背景的领导者。


辛迪·罗斯的从业经历与其他4A集团的CEO截然不同。阳狮集团CEO亚瑟·萨顿(Arthur Sadoun)、宏盟集团CEO约翰·雷恩(John Wren),加入集团前大多在广告公司工作;电通目前的CEO五十岚博(Hiroshi Igarashi)从毕业就在电通工作,直至2017年接任CEO。


而辛迪·罗斯的从业经历跨行业。1995年她加入迪士尼,15年后成为EMEA区(欧洲、中东和非洲的合称)互动媒体集团高级副总裁。2010年,她加入英国维珍媒体,推动了宽带与电视业务捆绑销售的模式创新。2014年,她加入维珍的老对手沃达丰,负责移动通信业务转型。2016年,她加入微软,担任西欧总裁兼英国首席执行官,并在2023年成为全球企业业务首席运营官,主导欧洲市场的数字化转型战略。



迪士尼、沃达丰和微软都是各自领域的“数字化产业公司”。迪士尼是最早接受并尝试流媒体业务的传统影视公司,沃达丰拥有完备的企业信息管理系统和客户服务系统,这被认为是其保持强大竞争力的关键。


在微软,辛迪·罗斯达到了职业巅峰。2020 - 2023年,短短3年间,她在战略层面推动“云优先”战略在西欧17个国家落地实施,使该区域Azure云服务市场份额三年内提升8个百分点,并在慕尼黑建立了微软首个工业AI研发中心。



2023年,辛迪·罗斯就任首席运营官后,进一步推动微软的组织架构变革。她设计了“客户成功单元”(Customer Success Units)新型运营模式,将全球企业客户服务团队重组为12个行业垂直单元,推动销售与技术团队深度整合,使解决方案交付周期缩短30%。同时,她还参与优化Azure Stack HCI产品路线图,设计多云管理解决方案架构。


正如微软CEO萨提亚·纳德拉评价的那样:“辛迪·罗斯成功将微软的全球企业业务带入AI驱动的新阶段。”


那么,这位新任CEO真的适合当下的WPP吗?为何她会成为WPP董事会眼中的“救星”,让董事会如此急切地期待她掌舵WPP这艘广告巨轮呢?


WPP困境待解?


显然,WPP眼下的困境正是辛迪·罗斯擅长解决的类型。要详细解释这点,需把时间回溯到更早。


2018年,WPP的创始人苏铭天(Martin Sorrell)离开自己一手建立的广告帝国,马克·里德成为WPP的第二任CEO。但当时的WPP并非锐意进取、团结一致的广告集团。苏铭天时代激进的并购和扩张策略,使WPP通过资本整合、并购形成了一个拥有超400个代理机构,覆盖广告创意、媒介投放、公关、市场研究等多个营销领域,涉及多个地区和细分领域的庞大组织。


这导致集团品牌的认可度甚至不如旗下的知名代理公司。WPP的一位现任高管曾对美国财经媒体《商业内幕》说:“WPP长期以来被视为一个旨在收购代理机构并回报股东的投资工具,说得直白些,颇具‘散装’且杂乱无章的氛围。”


在苏铭天时代,这种杂乱无章对公司业绩影响不大。当时甲方分散,不同客户对媒体、定位、策略、执行和创意层面的需求和目标各不相同,WPP即便不将各机构整合成完善整体,也难形成有效协同。


但随着数字营销普及,尤其是判别式AI快速成熟,数据驱动的数字营销成为营销行业的主要渠道。互联网公司通过数据建立围墙花园后,WPP传统分散的模式使其难以整合各机构的数据和技术能力,更导致沟通和协作效率低下。


全球最大广告主宝洁的全球CMO曾在美国广告主大会上吐槽:


“许多广告集团过多的管理、高昂的租金和间接费用让广告主力不从心。代理公司业务复杂,层层客户经理传达信息,导致广告公司不再关注创意,过多时间花在电话会议、场外活动、差旅、PPT汇报上。”



这正是里德2018年掌舵WPP时的情况。或许苏铭天意识到难以用旧方法驱动WPP在新时代发展,便让里德成为新任CEO。


从现在看,里德当时制定的战略符合市场进化方向。他在内部大力推动整合,提出“一个公司,而非一个集团”,除奥美外,对大量知名代理机构进行合并,还出售了部分机构和非核心业务的股权。


2025年,他将媒介代理品牌群邑(GroupM)重组为统一实体“WPP Media”,裁员40% - 45%,并将传立、蔚迈等媒介子公司纳入统一管理。同时,他大量收购技术公司,在AI领域投入巨资,每天投入近3亿英镑,构建了整合创意生产、媒介投放与数据分析全链路能力,并嵌入生成式AI工具的自研智能营销操作系统WPP Open。


不过,最终效果褒贬不一。不少WPP员工和前员工吐槽里德停用知名创意品牌,如2018年11月伟门(Wunderman)与JWT(J. Walter Thompson)合并,JWT厂牌成为历史。



一位奥美的前员工向Morketing表示:“这个举动,简直就像是把林肯从美国历史里面删掉一样可笑。”


但也有积极的一面。作为WPP历史上投资最大的智能营销操作系统,到2025年3月,WPP Open已覆盖4.8万名员工(占客户服务团队的60%),为吉百利印度市场生成13万条个性化广告,触达9400万人,成本降低90%。


然而,里德未能解决WPP多年并购带来的组织臃肿和流程繁琐问题。如今,人工智能时代来临,科技巨头和广告集团的交锋到了关键时刻。拥有丰富科技巨头和企业转型经验的辛迪·罗斯,如同2018年里德从苏铭天手中接过船舵一样,成为WPP这艘巨轮的新一任掌舵者。


WPP现在面临的问题正是她擅长解决的。她在微软担任首席运营官时,通过组织架构改革,深度整合销售、技术(现在还要加上创意)团队,缩短了广告生产和交付周期。她能真正将AI商业化落地,并融入集团流程。


她的经历,是WPP集团应对行业变革急需的关键资产。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wj00816”(ID:Morketing),作者:Innocent Roland,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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