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人自适

日月运行，寒暑交替，时间悠然逝去。当初孔夫子面对汹涌的河流，五味杂陈，“逝者如斯夫”的叹息传出。1780 2000年，德国诗人歌德担任魏玛公国枢密顾问，公务复杂。当他找到空闲时，他爬得很高，看得很远。一时兴起，他用铅笔在山顶小屋的墙上写下了有意义的《游客的夜歌》。：

群峰

一片沉静，

树梢

轻风敛迹。

林间

栖鸟沉默。

稍待

你也安息。

(钱春绮译)

初读这首诗，大多数人都会把末尾二行解读为歌德对人生苦短不乏悲伤的感觉。但是那时歌德刚年过三十，还处于意气风发的时候，离人生的终点还有五十多年。所以，有研究人员认为诗中的“安息”并不意味着死亡，而是内心的宁静。但是，诗歌文本的意义并非一种固定的存在，它依赖于一代又一代读者的接受和诠释。三十三年后 1813 2008年，歌德重游旧地，惊喜地见证了旧日诗行。由于字迹被时间剥去了一点模糊，他又重描了一遍。此时歌德已经64岁了，“安息”在他心中真的被赋予了死亡的意义。十八年后，在 1831 年 8 月八十二岁生日那天，歌德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造访这座山，重读旧诗，感慨万千，自言自语地读着。 / 你们也安息了，不禁泪流满面。这首诗成了死亡悄然而至的脚步声。第二年三月，他安然长逝。

眼前这本小书，初版于 1998 年 5 月份，到现在已经快二十七年了。这篇文章汇集了我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写的一些关于中外文学的理论指责。以今天严格的学术规范来看，大部分都是粗糙浅薄的，没有针对性，更不用说学习和培养基础了，只是保留了那个时代独特的氛围和印记。我从来不指望这本小书有机会重版。承编美意，它能以修订版的面目在同一家出版社推出，给人一种老树萌新枝的惊喜。这一次，我删除了一些难读的章节，增加了一些近年来新写的指责。当初不乏傲慢的青春热情早已烟消云散，有些只是略显沉重的思考和失望。

冬天已经过去，又到了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踏青季节。最近重读了苏轼的《前赤壁赋》，文末的文字再次在耳边回响:“只有江上的微风，山中的明月，才能听到它的声音，才能看到它的颜色，才能取之不尽，才能用之不竭，才是造物主无尽的隐藏，才是我和儿子的共同点。“正是因为苏轼对山水的豁达，我才把这本小书推出来，并对在出版过程中付出了很多努力的编辑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2025 年 3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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