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机》第四季口碑遭遇滑铁卢:狂欢过后,只能模拟狂欢。

05-23 14:17

21世纪初,两位美国导演大卫·芬奇和蒂姆·米勒在1981年翻拍了加拿大导演杰拉德·波特顿的R级动画长片《重金属》。这部假设中的动画片,结合朋克和机械元素,原本是派拉蒙影业制作的,但由于资金的限制,延续了10多年。最终,Netflix接管了这个项目,并将其从动画长片调整为连续剧,于2019年3月15日正式播出了《爱情、死亡和机器人》第一季。


E01 《爱情,死亡与机器人》第四季无法停止。 剧照


六年后的今天,《爱情、死亡和机器人》已经制作到第四季。不同于第一季播出时中国观众的广泛好评,第四季口碑遭遇滑铁卢,豆瓣评分只有4.9分,是系列最低的。原因不仅仅是创作团队缺乏创造力。短片赋予了《爱情、死亡和机器人》中相对成功的电视剧一种浓缩感。它们像齿轮一样精密,每一帧都被仔细咬合。


但是很多时候,短片都有积累和拼贴流行符号的危险。在视觉上,创作团队打算创造一些令人惊叹的后人类文化景观。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最后的世界里,街头帮会以“进攻巨人”的战斗方式,与一群字面意义上的“巨婴”进行了一场特殊的较量,在太空中上演了与角斗士和宾虚的角斗场景,仿佛太空时代的人们再次构建了自己的宇宙“罗马王国”,市民社会也退向了高贵的封建社会。在《大白鲨》中滥用High Concept(高概念),在《爱、死、机器人》第四季中被滥用。


几乎每个短片都依赖于某个高度概念化的假设,比如,如果家用智能清洁电器张嘴说话,他们会抱怨什么?假如猫和家政机器人交流,他们会怎么做?这一假设呈现完毕,谜底甫一揭晓,故事就嘎然而止。因此,后现代文化产业的缺乏突出了这部剧的骨架:其中,内容的拼贴、碎片化、平面化导致了价值的丧失,不再具备层层挖掘某个高尚母题的能力。这正是美国文学家伊哈布·哈桑在《后现代转向》一书中所说的。“在一个以疯狂理性为时尚的时代,价值很容易失去效用,明天会很快取代今天或者昨天。”


E02 第三种类型的迷你接触


E04 400街男孩


对于这种后现代文化的症结,法国思想家让·鲍德里亚在《邪恶的透明》一书中发表评论称,当现代性达到爆发点时,一切都得到了解放,就像一场“真实、理性、性别、批评和反批判、发展和发展困境的狂欢”。然后,嘉年华过后,“我们能做的就是模拟嘉年华,模拟释放。我们假装加速了同样的发展趋势,但现实中,我们只是在真空中加速了进步,因为所有的释放目标都成为了我们背后的历史。”


在后现代,价值的消失不是通过“结束或死亡”,而是通过“增殖、感染、饱和或透明”来实现的。在一次又一次的模仿中,它转化为一种次级存在。可以证实“梗”的传播过程。有些单词或句子,在网络环境中被剥离,逐渐升华为一个单词图腾。使用这些“梗”,就像使用密码一样,成为小共同体构建某种身份认同的手段。但是一旦这些“梗”成为众所周知的,它就失去了原来的密码功能,它的生命力和感染力就会突然萎缩。


E06 骷髅地


E07 暴龙的尖叫


电视剧《爱情,死亡和机器人》,它直截了当地呈现了暴力,类似于邪典电影。在美国,它也被视为一种特殊的文化消费品,如赛博朋克迷、电子游戏迷和邪典电影爱好者。这部剧本身就有可能变成“梗”,它加强了观众对亚文化的认同。第一季播出时,评论家尼克·沙格尔在《每日野兽》网站上发表了一篇文章,称这部剧为《多动症电子游戏迷的黑镜》。彼得·鲁宾在《连线》杂志上肯定了《爱情、死亡和机器人》极具黑色幽默效果的感官呈现。但是他也认为,芬奇和米勒在制作这部剧的时候,把目标观众定为“一小撮电影粉丝”。


而且第四季放大了前三季中隐而未显的结构性弱点。如果把太空、科幻、赛博朋克等元素剥去,《爱情、死亡与机器人》第四季所呈现的文化想象实际上是相当古老的。比如第七集,逃离太空角斗场的东方女战士用跌跌撞撞的汉语口音读中国古诗,但她引用的诗很难与剧情产生共鸣。这些话只是脱水蔬菜般的东方主义文化符号。她的独白无法逃脱压迫和抵抗之间僵化的二元对立。空间的设置也强调了像种姓制这样稳定的权力结构。贵族在上面,奴隶在下面,贵族通过飞船玻璃看着奴隶在下面奔跑和战斗。两者之间,没有模糊的触摸区域,抵抗也只能以同归于尽的方式进行。


在这样的叙事范式下,我们可以看到大多数关于古代独裁帝国的小说和电影,比如意大利作家乔万尼奥里的斯巴达克斯。舞台变得更加宏伟,但作品对权力和社会结构的认知并没有进一步提高,更不用说《400街男孩》这一集了好莱坞式的救世队。帮派文化已经成为这里盆栽般无害的人造景观。


E08 如何信教齐克


可以说,《爱情、死亡和机器人》第四季的遗憾在于,它的大部分电视剧与后人类的技术想象无关,电视剧不再反思机器人的意义,只把机器人当成暴力的载体。而且机器人身体的出现,使原本严肃的暴力,降格为电子游戏式的虚拟暴力。在前几季中,对技术时代的思考不时闪现,让位于网络短剧中的感官刺激,以及对“高概念”的过度使用。观众再也无法捕捉到这些剧集的意义,仿佛意义已经在各种流行文化元素的机械复制中,像一缕青烟一样消失。我们只期待这些意义再次汇聚在一起的时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体会到后现代文化的自由、开放和多元化,而不是逐渐迷失在电影形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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