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职减薪的医药代表,不愿退出。

05-17 08:56

经验8年,自带客户资源,减薪30%,找工作2个月,一无所获...长期蹲在家里的医药代表小雨,依然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


伴随着集采、医疗反腐等狠招频发,药品盈利空间被一点点抽干,过去“捞金如捞水”、她过着开挂的生活,从天堂跌到炼狱。


如果是美梦集体崩溃,她也可以平静地离开,但是自己饿了,别人在吃肉,多少有些意难平。


冬冬就是让小雨眼红的人,她感慨地说:“这两年,是我入门至今最轻松的时候。”


换工作后不久,她就喜欢提高工资,连续12年走上坡路,更别说在同行中笑傲江湖了。她也是整个环境中幸运的宠儿。


春风得意的不仅仅是冬冬,据她所知,一些同行立下来年收入200万的flag。


医学代表的“冰火二重天”,正在照顾行业的盛衰密码。


医药行业对“地震”和疫情催化的需求恢复正常后,医药公司也活出了两个世界:2024年,上市医药公司的业绩几乎一半在上涨,另一半在下跌。



这样就产生了财富的流动,也使得舍不得离开的医药代表,陷入了新一轮的竞争。


成功也捷径,失败也捷径


多年过去了,金丽还记得入门那天的一幕:8K底薪、抽奖另算,年终奖不菲...入职合同占了近三分之一的待遇清单,宣布她对医药代表的幻想与现实重叠。


金丽,双一流医科大学的毕业生,从入学开始,一直接受的故事就是“做医学代理的学长拿到了绿卡;女强人姐姐,做代理两年,年薪百万,房车豪华。”


她从一开始就把医药代表定为职业规划的第一梯队,因为她接触到了这样的财富传说。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进来后迎接她的是“抗打击挑战”。


“你们这些人无聊吗?他们都说不需要,不需要。之后就不要再来了,会耽误事情。”金丽第一次不熟悉的拜访,没说几句话就被医生无情地训斥了。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太“傻”了,学会了帮忙查文献、送咖啡等。,但她发现与努力和不努力无关,医学代表的身份是“原罪”。


连续遭受数次打击,正年轻气盛的金丽,无数次躲在被子里哭泣,想摆手不干。


波尔从医药公司内勤转岗销售,早就预料到医药代表伏小做低赚“窝囊费”,“与文凭、专业性相比,资源、人脉是这一行的硬通货。


可是明知道路不好走,波尔还是一脚踩进去了。理由很简单,只要舍得下面子,人脉、资源都可以拥有。


波尔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业内有一个很大的订单要讨论,但是制药公司的老板几乎和另一个代理商敲定了合作。波尔公司价格偏高10%,成功撬墙角的希望很小。


“但是我们的产品确实有优势。”波尔不想放弃,每周二坐2个小时的高铁,风雨无阻地到达老板办公室,掐点午餐时间,请吃饭聊天。


经过半年的坚持,老板在波尔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给了他合作的机会。面对药企内部对价格的质疑,他也扫清了“按照我决定的执行”。


老板强烈的态度不仅让波尔顺利下单,也让他成为关系户的谣言“实事求是”。在接下来的采购和销售中,如果波尔有上帝的帮助,他会从各种人那里获得便利,迅速成为部门的“新成就明星”。


2014年入行的李海,也凭借帮主任接孩子、给凌晨做手术的医生送热饭的聪明才智,迅速在行业内站稳了脚跟:短短两年,工资从2000多涨到了近万。


但是这种放在火烹油行业,仍然是“小巫见大巫”。


在一二线城市的同行中,几次行业学术会议举行后,很容易拿到清单;与医院专家和官员联系在一起,在餐桌上签订合同;三亚游艇派对和出国旅游的狂欢之间决定合作。


“那些年,买房买车最大的钱,除了大厂高P。、金融精英,就医学代表而言。”李海说,人均几套房在手,坐车也从大众、奔驰到路虎,一路升级。


但是,人脉、资源网络在市场与政策的差距中交织起来,最终也变成了自我约束的“茧”。


2023年,一场前所未有的反腐风暴席卷了医药行业,随着“禁止带金销售”的命令,医药行业被打回了原型。


“很多医院科室门口,禁止医药代表进入。”李海说,学术会议的讲座费已经退了。如果再申请,第三方风险公司会检查真实性。


过去的捷径被切断了,老实本分做生意又吃香了,“现在想帮顾客接孩子,要提前一周预约。”李海无奈地说。


受此影响,上市药企的营销费率,纷纷减半。



然而,仅仅是反腐败并没有造成如此深远的影响,更多的“刀”也被砍到了医药行业。


10倍暴利的泡沫,随时都有可能吹破


由10倍的利润,到只赚10%,的确发生在“一夜之间”。


罗胜亲眼看到朋友的经历,无限叹息。这位朋友代理了一个心脏支架,价格1000元。之前在医院能卖到12000到15000元,生意一度蒸蒸日上。


可以集采一来,朋友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购买价格压在700多,终端价格只有8900,利润暴跌到100元左右。


那不是朋友一个人的困境,而是罗胜可能要面对的未来。


“现在,每隔一段时间,你就能听到药物被收集的消息。”罗胜一开始数了数,后来根本记不清了。从普通药物到新特殊药物,以及高价医疗器械和中成药都逃不掉。



现在,第十一批集采即将开始,每次政策落地,都是对医药代表的猛击。


“一旦药物进入集中采集,基本上就相当于被公司半放弃了。”罗胜解释说,有了稳定的方式,医疗代表不需要在市场上战斗,随之而来的是大规模的人员优化。


上个月工资三万,下个月收拾东西走人的“鬼故事”,频繁上演,曾经风光无限的医药代表们,如今人心惶惶。



罗胜还没有受到影响,但当他看到生存空间被压缩时,他感到无能为力:“在收集之前,他觉得这个行业还在向上发展;收集后感觉头上挂着一把刀,随时可能会掉下来。”


但是他也明白,这是必然趋势。——这一暴利行业,不可能一直疯狂下去。


波尔犹记得2017年,他曾经看过一篇报道:医药代表获得的抽奖约占药品价格的10%。根据公立医院的总用药量,一些省份的药品价格不低于30%。


等他真正入门的时候,业界的前辈也提到了他,“医生开药不一定只看疗效,回扣高,药方量自然就上去了。”


这些层层增加的成本,不仅会让普通人“吃错药、开错刀、花钱”,还会转化为巨大的医疗保险压力,让世界各地的医疗保险基金频频亮起“红灯”。


“即使在一线城市,医疗保险基金也无法支付。去年的漏洞以1亿元为基准。”波尔知道,集中采购不会停止,甚至升级版的“带量采购”也会增加,直到中国降低药品价格。


身处一个没有人缴纳医疗保险的小城市,李海感到压力更大。


“真的退了吗?如果有人用呢?”听说长期合作的医院要退300多盒骨科药物,他想争取。但对方斩钉截铁的话打破了他最后的想象:“20元以上的,非刚需的,非专属的,满足任何一项都要退休。”


李海别无选择,只能罢手,他知道,在“药品比例”(药品费用占诊疗费用的比例)红线下,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据李海介绍,高药价推高了医疗费用,医疗保险费用也在上涨。随着医疗保险基金的短缺,医院偶尔也会提前支付。为了节约开支,我们不得不给各部门下一个指标——药物比例不能超过规定的比例,否则医生的绩效会被扣除。


“现在医院门口的药店生意火爆,就是医生只开药不开药,以减少药品比例。”李海说,医院对自己还是那么严格,更别说医药代表了。


所以他的努力一直在浪费,每个月只能勉强达到70%的KPI。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无法实现业绩,公司的压力日益增加:工作十年后,李海第一次感受到了按时打卡上下班的感觉,写日报和周报是什么感觉。


“以前是弹性工作制。只要能完成业绩,就没人在乎什么时候上下班。”如今,公司开始强调流程管理、打卡记录、夜间访问频率等全部评估标准,李海苦不堪言。


然而,即使日子变得悲伤,他也从未想过要离开这个行业。


药代的苦日子,从20万降到15万。


在完成入职培训后,新人的眉毛仍然紧紧地锁着,冬冬走过,拍拍对方的肩膀,“祝贺你成为一名医学代表。”


不像那些害怕被污名化,心情不好的年轻人,她真的觉得医药代表是一份工作多年的好工作。


“三条截道不如一个买药的”“我们应该严惩这些药贩”...在社交平台上,医药代表几乎是大家喊打的过街老鼠,但每次听到医生反馈患者用药改善,或者不良反应案例启发确诊,冬冬都会拍着胸脯说“我问心无愧”。



她不否认,有些医药代表逆势而上,但“大多数人都是认真谋生”。而且随着反腐、数量采购等政策的推动,用回扣换销量的人逐渐表现出背景,被淘汰。


现在她可以和医生打交道,以病人为中心,用最新的研究论文、指南、课件和临床案例作为“子弹”,换取医生一点宝贵的时间。


冬冬说:“医学代表的专业性,越来越重要。”这意味着做这个行业,仍然有一定的发展空间。


退后一步说,医药行业并没有那么美好,与其它传统产业相比,还算宽裕。


冬冬季外资药企,初学者起薪8K,远远领先于3-5K的房地产销售人员。而且目前流行的芯片,AI,并非每个人都能吃那顿饭,“医学代表,是为数不多的低门槛、高收入的职业之一。


即使选择了正确的方向,生活也能得到很好的滋养。冬冬入门后,从检测、普通药物、设备一路代理到肿瘤靶向药物。即使药物进入医疗保险,价格也从3万降到了3K。随着适应症范围的不断扩大,她的收入可以不跌反涨。


相比之下,做普药的李海,年薪已经从20万降到了15万,但是他坚决不改行。——在中国,药业一直是朝阳产业。


「以前大病小病都爱去大医院跑,分级诊疗后,小病可以留在小地方治疗。」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而且两位早期攻略下来的医生,现在已经成为这个小城市里屈指可数的几位专家,与他们相处融洽,充分养家糊口。


空虚的能量,李海决定进入一个新世界——药品网络销售。


据他观察,疫情过后,公众的认知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感冒、咳嗽等疾病有哪些常备药物,无论是原药还是国产平替,都是公开的秘密。


“我们不再迷信医院,而是去美团买药,阿里健康等平台刷羊毛。”李海认识很多药剂师,利用自己的资源从事电子商务,收入可观。


波尔也盯上了这个生意。然而,在他完成计划后,桌子上有几个熟悉的药厂代理商,他的脸上没有波澜,只吐烟圈,不置可否。


在尴尬的空气中扩散,波尔也知道自己与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在座的几个同行中,明年的收入目标都是从几百万开始,但是在行业越来越阳光透明的时候,原材料垄断就是其中之一。


“简单来说,就是平衡每个制剂厂的利益,说服他们合作,从根本上赚钱。”波尔说,比如阿莫西林胶囊,原材料价格一开始是180元,运行后涨到480元,药品价格就涨了。


他非常警惕这种在危险边缘试探的行为。事实上,监管机构经常抓住一些“救命药”供应链垄断案例,以此为例。


但是他知道,总会有人挺身而出,“如果有利可图的地方,总会滋生贪婪。


(本文人物均为化名,特别感谢博主“yizhizailushang5150”“二饼再爱我一次”对本文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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