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剧《白蛇》解构了经典的现代性

舞蹈剧《白蛇》的表演剧照 资料照片

由芭蕾艺术家谭元元担任创意总监的舞剧《白蛇》，在u2003u2003乙巳蛇年，经过两年的打磨，在上海大剧院上演。这部剧两年前的第一场演出，让人眼前一亮。与传统芭蕾舞剧的表演程序不同，芭蕾舞剧以现实和虚拟的角度重构了一个广为人知的故事，打破了它固有的印象，创造了一个新的观察和理解视角。在这种创作思维下，舞者并没有用同理心来激发观众的情感波澜。相反，他们给观众更多关于自我反思的思考和启发。两年后，《白蛇》2.0版从虚实两栖的角度突出了自然主义和理性主义的新视角。舞蹈不仅聚焦芭蕾，还突出了具有民族魅力的古典舞蹈，让中西方不同的舞蹈形式在这里交织在一起。弹跳与撞击之间，是对经典《白蛇传》故事的全新现代解构。

u2003u2003舞台始于一个平淡无奇的现实世界。妻子处理家务琐事，丈夫忙于工作和社交。很快，平淡中出现了异常。丈夫的追求名利和妻子的不快，涉及到社会学意义上的性别差异。青蛇是人体内一种意志力或动物性的本能欲望，在妻子心中滚动。

u2003u2003青蛇的出现，引出了妻子内心的自我，将妻子推向心中滋生的渴望幻境，成为一场浪漫的梦。与此同时，青蛇的变化无常，能屈能伸，尤其是在水下蜕皮重生的技巧，又透露出一种自然主义的魅力。妻子的梦想就是大家熟知的经典爱情故事《白蛇传》。妻子变成了白蛇，以现代人的超逸，诱导小生许仙坠入爱河。原本传统的爱情观念，在与现代的碰撞中被打破，优雅的许仙也出现了追求真爱的拼劲。而且妻子也因为白蛇的身份，在幻境中再一次感受到了爱情的火热。

在发现妻子的病变行为后，u2003u2003丈夫带她去心理诊所接受治疗。医师的形象代表了现代医学和一种高效的生活态度。与此同时，医生也在妻子的幻境中化为法海，代表着古代传统制度的规范。当药物与雄黄酒合二为一，送入妻子/白蛇体内时，对浪漫、自我欲望甚至自然规律的抑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全新的剧情结构中，作品呈现出现实主义、浪漫主义、唯心主义、唯理主义、自然主义的差异，并将其转化为碎片化的场景拼贴在一起，呈现出两者之间不可调和的冲击感。剧中的音乐更是应有尽有，再加上芭蕾与古典舞的共同作用，解构力在不同表现形式的碰撞中显露出来。

在u2003u2003借伞的桥段中，古代民间音乐中夹杂着爵士乐。与此同时，白蛇和许仙跳芭蕾，使激情直接与传统发生碰撞。在对抗中，法海和青蛇在古琴和琵琶的震撼弦中加入了无调性和不和谐的现代音乐表达，增强了古典舞中的暴发力。“我们最终会成为自己”落到整部剧的最后，提醒观众从不同的观念中回顾真实的自己。

u2003u2003舞蹈，可以理解为具有代表性的动态图像。在动态、有规律、有节奏的动作中，舞蹈形成象征符号。而这些符号在日常生活中应该是常见的、熟悉的，这样观众在观察这些符号动态时才能获得通感，产生联想、共鸣或思辨。两年前《白蛇》最大的烦恼就是西方编舞强调代表性，强调符号的灵感，试图让观众在观看和表演的过程中找到戏剧与自己的联系，从而对《白蛇传》的故事产生不同的解读。但观众可能对这种抽象符号比较疏远，需要在不断的构建中得到它的指向。同时，《白蛇》2.0版也面临着多样丰富的象征符号与观众疏远，而构建方法则是加强叙述。通过情境和故事桥段来构建符号的意义取向，从而打开观众的理解和联想。

u2003u2003侧重于叙事，可以帮助理解情节，获得更多的情感共鸣，同时限制抽象符号的想象空间，限制可解释的维度。正是基于这种观点，现代舞的形成尝试绕过叙事的束缚，直接通过舞蹈或行动本身来构建代表性。但是对于一些观众来说，这是一个挑战，现代舞的高冷气质就来自于此。《白蛇》中有一个当前舞蹈领域需要思考的问题:是继续探索舞蹈的叙事性，还是建立简单的代表性来突出舞蹈本身的价值？

在创作之初，u2003u2003《白蛇》就介于舞蹈的叙事性和代表性之间，试图取得平衡。新版改编有意识地加剧了叙事性，提高了观众对不同象征符号的认知，如自然、浪漫、唯心主义和理性，为进一步解读这些符号铺平了道路。在这一轮改进中，内容的高冷气质被稀释，更符合大众审美。白蛇的出现，不禁让人想起马修·伯恩。他的作品都是基于著名的故事，比如《天鹅湖》《灰姑娘》，但他总是从不同的角度重新诠释故事，从观众熟悉的当下场景来诠释更多经典故事的内涵。叙事性和代表性看似不可兼得，但又有一种相辅相成的协力感。如何整合两者，这个问题摆在每个创作者面前。而且每次创作者尝试或调整，都会给舞蹈未来的发展带来启发。■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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