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送岁华：贾府过年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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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纳兰竹潇吴文化博物馆

以百节为首，四季春为先。春节可以算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节日。虽然庆祝春节的方式因地域而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新年。与其他传统节日相比，新年不仅仅是指新年的第一天。今年的新年大多从除夕甚至除夕开始，直到正月十五才正式结束。而且自古以来，清朝春节假期最长，将近一个月的春节是怎样的？曹公在《红楼梦》中先后两次描述过年的场景，向我们展示了什么叫做“年味”。

鞭炮声中一岁去除

中国人在逢年过节时，总是最喜欢热闹，要红火，要喜气洋洋，要华丽，要耀眼。

《升平乐事图》放鞭炮佚名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鞭炮是热闹的象征之一。鞭炮，又称鞭炮、鞭炮和鞭炮，在燃放的时候闻到了很多。无论是开放、晋升、上学还是结婚，鞭炮都是噼里啪啦放过的，一件喜事可以算是圆满的结局。

这样的热闹在《红楼梦》中也是不可或缺的。

第一次春节恰逢元春省亲戚(第十八次)。曹公的笔墨大多在正月十五以后，但在元春出宫之前，他已经提到了贾府准备烟花的事情:“贾赦等督导工匠带着灯笼和烟花。直到14日，一切都停止了。”后来又提到了这件事，凤姐和贾芸说：“等到明年正月烟火灯烛那大宗儿下来，再派你罢。“(第二十四次)可以看出，在正月放烟花是贾府的惯例，通常由年轻一辈子的贾府侄处理，但由于元春省的亲密关系，它特别隆重，改为贾赦督率。

元春省《红楼梦图册》孙温清旅顺博物馆藏

进入大观园后，元春看到的是“庭燎烧空，香屑布地，火树琪花，金窗玉槛”。这儿所说的“庭燎”，正是鞭炮的前身。庭燎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出现。自消防钻木火灾以来，原始人类发现了火灾的重要作用。它不仅改变了茹毛的饮食习惯，还在一定程度上驱逐了病毒和细菌，给人们带来了温暖和安全的信号。所以，由周王室带头，庭燎被视为一种祭拜制度，《诗经》中描述了庭燎的场景：“夜怎么样？”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鸾声将。”

如今，人们普遍认为庭燎流传到南方是晋朝衣冠南渡的结果。南方有许多竹子。最初，积木和柴火被用作燃烧物。当他们到达南方时，他们逐渐被竹子取代。竹节空心，火中爆裂，于是“鞭炮”诞生了。在《荆楚岁时记》中，魏晋南北朝的文学著作记载了元日爆竹的习俗：“正月一日也是三元之日。这就是“春秋”的端月。鸡鸣而起，先在庭前爆竹，以辟山荤厉鬼。“直到唐代，这种用真竹庭燎的元日习俗仍然保留着。韩鄂在《岁华丽》中写道:“所以除夕夜，竹爆广庭，松标高户，门开金柳，朱联罗户，等月益日新，承福禄财富。“现在日本的一些传统和式房屋门口还是会插上竹节松枝绑成束的装饰品(门松かどまつ），正是从那时学来的。

《岁朝图》(部分)爆竹金廷标清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传说中，随着宋代炸药技术的成熟和市场经济的发展，为了避开年兽，赶走瘟神的鞭炮，人们填充了硫磺硝石，包围了纸卷。不仅爆炸时的声音变得更加响亮，而且进一步演变成烟花，促进了观赏性和功能性的齐头并进。大部分都是自制的。新年前，宋代甚至出现了专门卖烟花爆竹的店铺:“街头市场买锡打春旗，百事吉斛，这样元旦就可以挂在门口，这是新年的好兆头。…还有市爆杖，成架烟花等等。”

在元春看到的大观园里，除了烟花，还有灯笼:“我看到花园里的烟草挥之不去，五颜六色，到处都是灯光，总是小声喧哗，说不出这种宁静的气候，富贵浪漫。......两边的石栏上，都是水晶制品的各种风灯，点如银花雪浪；上面的柳杏树虽然没有花叶，但都是用丝绸和丝绸制成的，粘在树枝上。每一盏悬灯都有几盏，也是池中荷鹭的属性，也是用贻贝羽毛做成的。诸灯争光，真系玻璃世界，珠宝八荒。”

《红楼梦图册》孙温清旅顺博物馆藏

明清时期，玻璃器也被称为“料器”。虽然玻璃制品早在中国西周时期就出现过，但玻璃的生产工艺发展一直非常缓慢。直到清康熙35年(公元1696年)，由于康熙帝对玻璃的热爱，宫廷才建立了办公玻璃厂。普通富裕家庭很少有一两个。贾府实际上创造了一个玻璃世界。难怪元春看到各种颜色的玻璃灯后，感叹“这一切都太过分了”“千万不要这么奢侈”。

灯笼也是春节的主角之一，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也被称为元宵节，元宵节，这一天每个家庭的灯光，宫殿也是如此：“进入新的，灯光繁荣，……灯光产品看到灯光产品，每个“苏灯”最多，圆径三四英尺，都是五色硫玻璃，景观人物，竹羽毛，各种奇怪，就像颜色表面一样。…禁中尝令作琉璃灯山，其高五丈，人物均采用机关活动，结大彩楼储存。在圣殿梁栋的窗户之间，有一个各种各样的故事，龙凤水，蜿蜒如生，所以它是所有灯光的皇冠……”看完彩灯，皇帝不得不再次看到烟花，这可以算是过年仪式的结束。“宫漏很深，烟花从100多架开始被释放，所以有很多音乐，蜡烛和阴影纵横，但开始还是可以的。”

苏州灯彩画册《红楼梦画册》孙温清旅顺博物馆藏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苏灯”是关于苏州灯的。苏州灯从唐宋开始兴盛，明清时期发达。它被称为“精致、精致、美丽和优雅”，尤其是宫廷。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长辈曾经是苏州纺织的原因。曹雪芹能写出如此细致的玻璃灯，我想他亲眼目睹了苏灯的精致。

春风送暖入

屠苏过年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家庭团聚的日子。今天，人们围坐在一起看春晚。虽然古人没有春晚，但他们有宴会和酒戏。第五十三次《荣国府元宵节晚宴》无疑是除元妃省之外最热闹的庆祝章节。

首先是新年前夜的晚宴，像往常一样喝屠苏酒：“两个家庭的男女女仆也根据不同的服务，分散新年的钱、钱包、金银，放在晚宴上。男人和女人坐在西边，献屠苏酒、合欢汤、吉祥水果、如意蛋糕，贾母亲站起来在里面换衣服，每个人都散发出来。.......上下人等，都打扮成鲜花，一夜嘈杂，笑声，鞭炮火，源源不断。”

《红楼梦图册》孙温清旅顺博物馆藏

屠苏酒，因常在年节期间饮用，又称岁酒。人们最早的年酒是胡椒和柏树。屠苏酒的记载开始出现在南朝的《荆楚岁时记》中:“年轻人穿正衣，以次拜贺，加入胡椒和柏树，喝桃汤。进入屠苏酒，胶牙，下五辛盘。…董勋云：俗有岁首用椒酒，椒花香，故采花以贡瓶。元月喝酒先小者，以小者得岁，先酒贺之。老人失岁，故后与酒。这里说的是，喝年酒时有一个特殊的规则。与其他葡萄酒不同，它是先尊重长辈，而是先年轻后老。因为年轻人长大一岁，老人又失去了一岁——苏东坡的诗中有一句话：“但我们可以长寿，最终喝屠苏”，这就是典故。

聚会的重点是喝屠苏酒，而真正属于荣宁二府的更轻松、更快乐的宴会，在正月十五被两府世代最高、最享受幸福的祖先安排:“到了十五日，贾母就在花厅放了几杯酒，定了一个小戏，挂了各种各样的灯，带领荣宁二府的儿侄孙孙媳等宴会。”

《红楼梦图册》孙温清旅顺博物馆藏

有趣的是，曹雪芹写元宵节的篇幅远远长于除夕晚宴。对此，民俗学家邓云乡有这样的评论:“写新年，注重礼仪，注重礼仪，注重头脑；写元宵节，注重幸福，注重各种幸福，努力发挥，画出声音和画面。“曹公写这一次，无疑是为了表现庆祝节日的气氛。如果他强调除夕的旧例子，他会失去新年的味道。所以，“写新年只占半本书，写元宵节占半本书。就气氛而言，正掌握了恰到好处的尺度。”

《红楼梦》原本旨在谴责奢华淫逸的贵族生活，但也极大地描绘了豪门望户的传统礼仪。宴会上，宁国府的长孙贾珍和荣国府的长孙贾婕首先要代表侄子向客人(李阿姨、薛阿姨)和长辈(贾母、邢王二夫人)敬酒(第五十四次)。就连两府公认的宝贝贾宝玉也只是在这个时候跟着礼物走:“两个人立刻起身，小伙伴们忙着把一个新暖的银壶捧在贾婕手里，跟着贾珍走进去。贾珍先到李阿姨席上，鞠躬拿出杯子，回头一看，贾轼忙忙地倒了一盏，然后到薛姨妈席上，也倒了。…所以除了邢王二夫人，满席都离开了席位，都垂手旁侍。贾珍等到贾母榻前，因为榻短，二人便弯膝跪地。贾珍在前面捧杯，贾婕在后面捧壶。虽然二人喝酒，那贾环兄弟等，但也是排班按顺序，一溜跟着他二人进来，看着他二人跪下，也都一溜跪下。宝玉也忙着跪下。”

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就不能像外面的男人一样“追欢买笑”，“唱歌吵闹，眼睛灿烂”。贾府的女人有自己的女人家庭玩法。除了在家养戏班唱戏，外面的女先儿(类似讲故事的艺人)还提供“上门服务”。

《红楼梦图册》孙温清旅顺博物馆藏

贾母，一个从小在绮罗丛中生长的贵女，在这一次展现了极高的艺术欣赏水平，也展现了她作为封建家长的同情心。首先，同样失去母亲的鸳鸯陪伴袭人，让人们欣赏他们最好的水果和蔬菜；也叫唱了很久戏的小女孩休息一下，吃点滚汤滚菜。

女人进来准备听新书的时候，祖先攻击了所谓的“才子佳人”私下授予的故事:“左只是一些美女，最无聊。”把人家闺女说得那么坏，还说是佳人，编的连影儿都没有。“说到戏，也有讲究。贾母虽然是老人，但并不盲目热爱锣鼓喧天的热闹戏。她听得更清淡:“让芳官唱《寻梦》，只提琴到管笛，不用笙笛。…叫葵官唱《惠明下书》，也不用抹脸。”果不其然，这两部戏听人说“鸦雀无闻”。此外，贾母在这里提到:“在他(湘云)这样的大季节，他爷爷有一部小戏，但有一个弹钢琴的凑在一起，就像《玉簪记》的《钢琴挑》和《续琵琶》的《胡琶十八拍》……”这部《续琵琶》是曹雪芹祖父曹寅的作品。可见，虽然是小说描述，但应该是曹家真正发生的故事。

《红楼梦图册》(局部)击鼓传花孙温清旅顺博物馆藏

除了作为观众欣赏节目，还有一家人一起参与的游戏:“凤姐儿因为见到贾妈妈很开心，就笑了:‘还不如叫她们在这里敲鼓，让我们传梅，做个‘春喜上眉’的命令。"""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击鼓传花，梅花到谁手中，谁就会表演节目。然而，与单独让孩子表演不同的是，一个大家庭先听祖先的故事，然后去一个口齿伶俐的凤姐。贾母和凤姐都讲过笑话，大家都看过烟花，用过一些零食。这一轮盛大欢乐的宴会正式结束。

千家万户的日子

直到现在，我们过年的两个传统活动都站着不动:祭祖拜年。《红楼梦》自然不例外。即使是世代最高的贾母也忍不住为这两项活动努力。

祭祖时，首先要清扫祠堂，张贴祖先形象:“而且贾珍在那里，祠堂已经打开，人们已经打扫干净，供应商已经安排好了，神主被要求再次打扫房间，以悬挂真实形象。”(第53次)——因为宁国府是长房，祠堂在宁国府。

《红楼梦图册》孙温清旅顺博物馆藏

除夕那天，荣宁二府所有的贾府亲属都要聚集在宁国府，向荣宁二公致敬:“我看到贾府人分昭穆排班立定:贾敬主祭，贾赦陪祭，贾珍献爵...门槛外商是贾敬贾赦，门槛内有女眷。…每道菜到了，传到仪门，贾贾芷等便接了，按次传到贾敬手里。贾蓉系长房长孙，独他随女眷在槛内。每个贾敬菜至，传于贾蓉，贾蓉便传于妻子，又传于凤姐尤氏诸人，直传至供餐桌前，方传于王夫人。王夫人传于贾母，贾母方捧在桌子上。邢夫人在供桌之西，东向立，与贾母供放。直至菜饭汤点酒茶传完，贾蓉方撤出下阶，属于贾芹阶段之首。“这里也有一句话:贾敬是宁府长房长子，贾赦是荣府长房长子，贾珍是宁府长房长孙。所有这些宗族事件都是由长房带头的。另外，虽然是一家人过年，不需要避免男女之间的大嫌疑，但也不会混在一起。唯一的交集是贾蓉和他的妻子。首先，贾蓉是一个长房子的孙子，其次，他几代人都很年轻。此外，贾蓉不会在贡品传递后长时间呆在门槛中。

当贡品完全传开时，“贾母亲向香下拜，所有人一起跪下，把五个大厅、三个建筑、内外廊檐、两个丹里的台阶和台阶放在一起，花团锦簇，没有空地。鸦雀无闻，只听铿锵叮当，金铃玉饰略有摇曳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声。“与其他活动相比，过年祭祖是强制人人参与的。这么大的地方挤满了人，贾府人的兴旺可见一斑。然而，当这么多人在场时，只有女人的环佩碰撞和男人的衣服摩擦，这表明了这项活动的庄严和庄严。这个地方行文不厌其烦，事情没有大小，颇有深意，有脂砚斋批语：“，文心至此，脉绝血枯萎，谁是知音！”

从头到尾都是必要的。第54次，曹公还特意解释了祭祖的结束:“17日上午，我又去宁府送礼物，服务掩盖祠堂，收集图像，然后回来。”

郎世宁《乾隆帝岁朝行乐图》(局部) 清藏在故宫博物院

拜年是先国后家，长辈要准备好压岁钱，门下要按时送年例。

农历腊月临近时，朝廷对官员有春节祭祀的例子——这是朝廷发来的压岁钱，节前收到:“贾珍因问尤氏:‘我们春节祭祀的奖励可以收到吗？'.......一边说，一边看着黄布的口袋，上面印着“皇恩永锡”四个字，另一边印着礼部祠堂祭司的印记，上面写着一行小字，说是“宁国公贾演、荣国公贾源”，礼物永远是春天的两分，净折银几两，某年月日龙禁尉替补贾蓉随堂领导，值年寺丞某人”，下面是朱笔花。”

家里发的压岁钱早在节前就准备好了。长房长媳尤氏主管:“宁府里的尤氏正站起来和贾蓉的妻子一起照顾，在这里给贾母送针线礼物。就在这时，女孩拿着一个茶盘，带着一个年长的女孩进来了。她回答说:‘兴儿回到奶奶身边，前面那包碎金，一共15326元7分，颜色不一样，总共有220个女孩。”说着递上去。尤氏看了看，只见有梅花式的，有海棠式的，有‘笔锭如意’的，也有‘八宝联春’的。”清代特别重视压岁钱，贾府的压岁钱不但贵(金银)，而且做成各种图案，新巧美观。清人《燕京岁时记》曾记载花样压岁钱：“用彩绳穿钱，编龙形，放在床脚，这叫压岁钱。”

《红楼梦图册》(局部)孙温清旅顺博物馆藏

荣宁二府门下有庄子，主管的庄头要在除夕前把每年的例子送到府里:“我看到小厮手里拿着一个禀帖和一个账号，回答说:‘黑山村的乌庄头来了。当我忙着看清单时，我看到上面写着：‘30只鹿，50只鲢鱼，50只狍子，20只暹罗猪。。。银霜炭上等选用1000斤，中等200斤，柴炭3万斤，玉田胭脂米二石，碧糯五十斛。。。外卖梁谷，牲畜各种银折银2502。外门孝顺哥儿姐儿顽固：活鹿两对，活白兔四对，黑兔四对，活锦鸡两对，西洋鸭两对。“这些生物、食物、海鲜等。，是庄子去年到头的收获，两个政府都差不多。古人重视宗族，就像贾珍留下政府的费用一样，剩下的会分发给一些没有其他工作和利益的人:“余者派出等例子，一分一分堆在月台下，命令人们把族里的侄子叫来和他们在一起。"平日里有差使(也就是说有外快)的贾芹来领东西，还被贾珍训了一顿。

正月初一也是元春的生日。虽然是孙女一代，但既然是皇妃，就有君臣之分。因此，除了在皇宫里庆祝(向皇帝拜年)，贾母和其他有品位的妻子也庆祝她的生日:“第二天五鼓，贾母等。都是按品化妆，全副执事进宫，祝元春永恒。”

《红楼梦图册》孙温清旅顺博物馆藏

皇室的年拜过去了，就是家人和朋友的年酒。直到这个时候，老祖宗贾母才有了一些选择。如果他们不在，他们将由王夫人和凤姐为他们服务:“当他们收到宴会回来时，他们会去宁府祭拜他们的祖先，然后他们会换衣服休息。…王夫人和凤姐每天都忙着请人吃年酒，那边的大厅里到处都是戏酒，亲朋好友络绎不绝，一连忙七八天才结束。早些时候，元宵节接近，宁荣二府都张灯结彩。十一日是贾赦请贾母等，第二天贾珍又请了一次，贾母都去随意领了半天。王夫人和凤姐儿连日被邀请去吃年酒，无法胜记。…这一天是薛姨妈家请年酒。十八日是赖大家，十九日是宁府赖升家，二十日是林之孝家，二十一日是单大良家，二十二日是吴新登家。“赖、林、单等人都是妻子的陪护主管。按照贾府的规定，年纪大了为父母服务的家庭成员比年轻的主人地位更高。贾母曾明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富人。虽然分数低，但是钱比他们多。"(第四十三次)所以这些人都有摆年酒请主人的体面。

总是把新桃换成旧符

以前叫桃符，今作春联，古人换门神，今人贴福字，意义相同。

红楼梦图册(局部) 孙温清旅顺博物馆藏

《红楼梦》第五十三回写道:“已经是腊月二十九日了，各种颜色都准备好了。两府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桃符，焕然一新。宁国府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门三个门，内门和内门，直到正厅，一路开着正门，两边的台阶和台阶都是红色的，像两条金龙。“门神、联对、挂牌、桃符都是贴在门上避邪求吉的东西。不仅像贾府这样的有钱人，普通人也会贴，只是材料和文字的区别。「近岁节，市场上都印卖门神，钟馗，桃板，桃符，财门钝驴，回头鹿马，天行帖子。”这几个市场上印卖的，都是卖给普通百姓的。事实上，在宋代，桃符逐渐被纸质春联所取代。到了明朝，春联正式流行起来。清人《簪云楼杂说》记载:“春联的设计来自明孝陵陵。”曹公在这里写“桃符”，也许只是为了符合《红楼梦》自述“无朝代年龄可考”，故意模糊记事。

之所以选择桃木作为“桃符”，起源于《山海经》：「东海度朔山有大桃树，盘屈三千里，其卑枝东北曰鬼门，万鬼进出。有二神，一说神茶，一说郁垒，主读领众鬼之害。”《河图括地象》中还提到：“桃都山有大桃树，盘屈三千里。上面有金鸡，下面有二神，一个郁，一个垒，执着于芦苇，饲养不祥之鬼，禽奇之属。将旦，光照金鸡，鸡则大鸣，于是天下众鸡纷飞。金鸡飞下，吃诸厉鬼。鬼畏金鸡，都走了。”简单地说，就是这棵大桃树下有两个神灵驱赶厉鬼，所以桃木就有驱邪的作用。《荆楚岁时记》中记载的插桃符的习俗是“贴在鸡户上，挂在上面，插桃符旁边，百鬼畏之”，这就是典故。

徐扬《京师生春诗意图》(局部) 清藏在故宫博物院

果树下的神茶和郁闷是最早的门神。《礼记》中有“孟春之月的祭祀者”和“孟秋之月的祭祀者”的记载。这种习俗一直持续到清朝，《清史稿》也有记载。每年孟春都会在宫门口祭拜户神，孟秋也会在午门西面祭拜门神。一旦门神挂了，除非破旧，否则不会再摘下来，所以《红楼梦》讲的是“换门神”。

亲朋好友之间除了自己准备春联、门神外，还会互送字联、钱包等吉祥物。《红楼梦》第五十三回中提到北静王给宁国府送东西：“人回：‘北府水王爷送字联，钱包来了。”贾珍听说，忙忙碌碌的贾蓉出去招待。“送钱包是清朝朝廷的习俗。乾隆时期的礼亲王爱新觉罗·昭邈在《啸亭续集》中记载:“定制，王公大臣在岁末给予，皇帝大臣给予‘岁岁平安’钱包，灯的数量不算福橙、广柑、辽东鹿尾、猪、鱼的珍品。外部大臣选择其圣眷优隆的人也给钱包，都佩在貂皮领间，泥首宫门前以示宠眷。“钱包本来是满人行军时储备食材的袋子，后来演变成了随身饰品，朝廷以此赏赐王公大臣，示“不忘本”。这个不是重礼，而是一种亲密关系的体现，暗示北静王和贾府交好。

郎世宁《乾隆帝岁朝行乐图》(局部) 清藏在故宫博物院

和现在一样，过年的时候，家里最闲的就是年轻一代。元月政府挂印，名校放学，闺房停针，梨园封箱，和我们今天的假期没什么区别。《红楼梦》第二十回提到:“那时候元月，学房里放年学，闺房里避针，都是闲着。”男生放年学，女生不用做女红，所以连最端庄的宝钗都闲着，和香菱、莺儿一起玩围棋。

这是清朝最令人羡慕的春节假期。《燕京岁时记》说:“每年12月，在19月、20月、21月、224日之内，钦天监选择吉期，像往常一样封印，向世界展示，一体遵守。“这意味着官方封印时间是每年12月19日至22日的四天。具体是哪一天，需要经过钦天监测计算，然后选择其中一天向皇帝报告。皇帝批准后，将其传达给当地政府。封好之后，地方政府的大印就不能再用了，县政府也要关门。既有封印，又有开印。按照封印日期，开印仪式在一个月后的同一天中午举行，春节假期正式结束。

《红楼梦》中的新年既有规矩又悠闲；不仅有严格的等级，还有长期的年轻人和年轻人，可以说是把整个春节过程写得淋漓尽致，让人不得不佩服曹公的妙笔。现在看到年底，笔者不得不拾起前人的牙慧。我想把杨无辜《双雁》这个词的最后一句献给我的朋友:“劝你今晚不要睡觉。而且满了，泛船。每个人都陶醉在庆祝中。祝新年胜旧年。”

参考文献：

1.《山海经》

2.《礼记》

3.诗·小雅·庭燎

4.《河图括地象》

5. 《荆楚岁时记》南朝宗？

6. 唐代韩鄂《岁华纪丽·元日》

7. 宋代吴自牧《梦粱录·卷六·十二月》

8. 宋代《武林往事·卷二·元夕》周密

9. 宋代苏轼《常州城外除夜野宿二首》

10. 宋代孟元老《东京梦华录》

11. 清代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