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更加平静的“雷雨”

与之前版本的《雷雨》相比，于 1 月 8 日至 12 日本在国家大剧院上演 2025 看起来李六乙版的《雷雨》更“冷静”。对于这部众所周知的戏剧经典，导演不是故意叙述大开大合的剧情矛盾，而是从超越的第三视角俯瞰剧中人们在命运中的挣扎和蠕动。“冷静”并不意味着削弱剧中的情感强度。相反，表面戏剧性的削弱使一个家庭的悲剧成为对命运的哲学思考，这恰恰回归了曹禺在创作这部剧时的想法:“想送看剧的人带着悲伤回家。"

剧照《雷雨》。

幕布拉开，蓝光笼罩着整个舞台和场上的人物，显得压抑而神秘。整部剧的所有空间和时间都是由几个柜子、桌椅、沙发和旋转楼梯形成的——时空的变化不依赖于风景，需要观众自己去想象。这个版本的《雷雨》的舞台看似简单单调，但隐喻却无处不在:高高的窗帘将舞台包围成一个类似深井的空间，似乎预示着这些人物注定要被困在命运的牢笼里，无法挣脱；窗户上投射的幻像似乎预示着剧中人们徒劳地寻找出口；在舞台深处，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和帽子就像一个人影站在黑暗中。姿势似乎在忏悔；望不到头的旋转楼梯似乎象征着命运的循环…

剧照《雷雨》。

导演的排练手法也和深刻的舞台调度“暗通曲”，让原本暴力的《雷雨》成为一场埋藏在记忆和灵魂深处的梦。剧中的时空交织在一起，生与死的界限也被打破。被迫喝药汤的场景，鲁侍萍认识周朴园的场景，周萍夜会四凤的场景，都像是梦里的闪回片段。演员的表演也是克制的，没有对表面不幸效果的尖叫。情感的隐忍和爆发有着对称的分寸，人物之间的对话更像是面对观众的内心独白。剧中的人物没有结局。在没有他们片段的场景中，他们凝视并倾听其他角色，仿佛他们是彼此心目中的幻觉。把这些抽象而富有影响力的情境和梦游般的角色编织起来，是周朴园在剧中开头问的一句话:“谁杀了他们？”“是造化弄人的命运吗？看起来像幻梦一样的情节揭示了对命运和人类真实情况的探讨。

剧照《雷雨》。

尽管在形式上进行了大刀阔斧的创新，但这一版《雷雨》的核心却是对曹禺原有精神的忠诚回归。不同于之前大部分版本删除的《雷雨》的结局，这个版本的《雷雨》完全保留了下来，让观众隔一段距离观看这个“复杂的罪过”，仿佛在听一个遥远的故事。贯穿全场的修女角色和结尾朗读的《圣经》给了全剧宗教式的怜悯。剧尾的一场大雪从天而降，把剧中的人吞没在一个白色的世界里，仿佛所有的挣扎、痛苦和分歧都在时间的洪流中消退，雷声远去，只有雪落无声。

剧照《雷雨》。

据报道，该剧在国家大剧院演出结束后，还将到成都、重庆、西安、上海、香港、新加坡等地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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