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比克泰德：一个人在各种场合如何保持本性？

【编者按】

古希腊思想家爱比克泰德（Epictetus，斯多葛流派代表约公元50-135年。小时候被卖到罗马当奴隶，后师从斯多葛派思想家鲁弗斯。(Musonius Rufus)，获得自由。他在罗马建立了自己的斯多亚学院。随后，他被罗马皇帝流放到希腊尼科波里斯，用一生的教训。爱比克泰德和苏格拉底一样，没有写任何文字。他的学生阿里安记录了他的言论，从而使他的思想流传至今。爱比克泰德强调个人内在自由的重要性，认为人们无法控制外部环境，但他们可以控制对环境的态度和反应，提倡区分“可控事物”和“不可控事物”，提倡控制、自律和道德修养。在现代积极心理学中，他的思想是当代心理治疗和心理咨询的重要思想来源。摘自《生存的艺术》(周文心 湖南省文艺出版社·浦睿文化2024年10月)，名为《一个人如何在各种场合保持自然》。经浦睿文化授权发布的澎湃新闻。

对于人类理性的动物来说，只有不合理的东西是无法忍受的，而合理的东西是可以忍受的。因此，鞭打并不是天生无法忍受的。

"你怎么证明呢？"

看:一旦你知道鞭打是合理的(注:斯巴达人的昵称)，你就会接受鞭打(注:为了测试年轻男性的身体耐力，斯巴达城邦以尊重上帝的名义实行鞭打未成年人的制度)。

"但是绞刑还能忍受吗？"

很难说；不管什么时候，如果一个人认为绞刑是合理的，那么他就会把自己吊起来。

总而言之，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没有什么能像不合理的事情那样伤害人，也没有什么能像合理的事情那样讨人喜欢。

但是，是否符合理性的标准因人而异，就像对什么是善与恶，有利与有害一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因此，我们应该教育它，这样我们才能学会如何在遵循自然的条件下，将“什么是理性的，什么是不合理的”的先天认知放在具体情况中。但是要确定什么是合理的，什么是不合理的，我们不仅要衡量外界事物的价值，还要判断哪些事物符合我们自己的本性。对于一个人来说，给别人一个夜壶是合理的，因为他只考虑如果他不这样做，他就会被打，没有食物吃。相反，如果他这样做，他就不会被摧毁或痛苦。但是，有些人不仅受不了给别人端夜壶，甚至看不到别人端夜壶。

假如你问我：“我该不该端夜壶？”

我会告诉你，有饭吃比没饭吃更幸福，挨打比不挨打更难受；所以，如果你用这个标准来衡量利弊，那就去端夜壶吧。

"我明白，但是做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太贱了。"

你是那个进一步考虑这个问题的人， 不是我。因为你是最了解你的人:你在自己眼里有多有价值？你能背叛自己多少钱？不同的人背叛自己的价格是不同的。

正因为如此，当福洛卢斯考虑是否应该去尼禄的庆典剧场找些工作时，阿格利皮努斯对他说：“进去吧。”

福洛卢斯问他：“你怎么不进去？”

阿格利皮努斯回答说：“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我没再提。”

当一个人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时，我的意思是，当他开始衡量外在事物的价值，一个接一个地计算它们时，他和那些忘记自己性格的人没有什么不同。来吧，你想问我什么？

"你更喜欢死还是活？" 活着，我回答。

"喜欢痛苦还是快乐？"

快乐，我回答。

但是我必须在这个不幸中扮演一个角色，否则就会被砍头。

那么你可以去演，但是我不会去演。

"为什么不呢？"

由于你把自己当作织成长衫的许多毛线中的一根。所以，下一步呢？您必须考虑如何与他人相似，准确地说，就像一条线与其他线相比，并不希望有任何亮点。但是我，我想做那个紫色的边缘(注：元老托加[罗马长衫]的边缘有一个紫色的嵌边，以区别于一般的托加。这种紫色染料是从骨螺中获得的，非常昂贵，呈暗紫色，所以有些人也被翻译成“红色”)，也就是小而华丽的部分，让整个长袍看起来华丽而美丽。为什麽要对我说“要像大多数人一样”？要是我这么做了，我该怎么做那个紫边呢？

狄乌斯赫尔维 ·普里斯库斯也明白这一点，并将其付诸实践。当韦斯巴(注:韦斯巴(9-79)时， 69—79 作为一名罗马皇帝，他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不要参加元老院的会议。他回答说:“你有权阻止我成为元老院的一员。但只要我是其中之一，我就一定会参加。”

"好吧，那你参加会议的时候，别出声。"

"如果你不问我的意见，我就不会出声。" "可以遵守规则，我肯定会问你的意见。"

"然后我会回答我认为正确的事情。"

"如果你这么说，我会处决你的。"

“好吧，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死？你做你的工作，我做我的工作:你应该做的是处决我，我应该做的是无所畏惧地死去；即使你想让我走，我也会平静地离开。”

普里斯库斯只是一个人，他的行为有什么好处？那个紫边对长衫有什么好处？紫色的边缘如此显眼，难道不仅仅是为了给其他部分做一个好的标记吗？这样的情况下， 当皇帝告诉对方不要参加元老院的会议时，那人会说：“感谢皇帝赦免我。“皇帝甚至不会试图阻止这样的人参加会议，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会像装饰品一样坐着，或者如果他想说话，他也知道皇帝想让他说什么，他会在此基础上发挥作用。

一位选手也做过同样的事情。他的生命垂危， 只有切除生殖器，他的思想家兄弟才能活下去。他走过来对他说:“兄弟，你要怎么做？我们应该在回到体育场之前切除这个东西吗？”他没有妥协，只是下定决心，然后死去。

所以有人问：“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是做球员，还是做思想家？”

爱比克泰德回答说：“他作为一个人做到了这一点， “一个在奥林匹克比赛中受到称赞和冲刺的人，在赛场上度过了大部分的生命，而不仅仅是在巴托。 (注意：巴托是当年非常有名的球员教练)在体育学校涂油练摔倒。”

但是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如果没有头能活下来，他甚至会把头剪掉。那就是我们所说的， 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本性做事；当一个人习惯于从这个角度思考时， 他会发现自然的作用有多强大。

“好吧，爱比克泰德，刮掉你的胡子。”(注:当时思想家，尤其是斯多葛派和犬儒派的思想家，都以留胡子为古典时尚)

假如我是一个思想家，我会回答：“我不会刮掉它。”

"那我就把你的脖子砍掉。"

假如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那就砍吧。

有些人问：“我们每个人怎样才能知道，什么样的行为最适合我们的天性？”

爱比克泰德回答说：“当牛群受到狮子的攻击时，只有公牛才能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冲到前面去保护整个牛群。 为什么会这样？很明显，只要有力量，它就能立刻意识到力量。无论谁拥有这样的力量，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 他不会不知道的。但是一头公牛不是一下子长出来的，一个人也不是一下子变得高贵起来的。他必须经历严冬训练，做好准备，确保他不会莽撞地投入到不适合他的工作中。”

想一想，多少钱会让你背叛自己的自由意志。如果你必须背叛它，请不要低价出售它。优秀和优秀可能属于别人，比如苏格拉底和他。

“那么，请问，如果我们生来就有如此优秀的潜力，为什么不是每个人，甚至不是大多数人，都能像苏格拉底一样？”

你们怎么不问， 为什么不是所有的马都跑得很快，所有的狗都擅长跟踪味道？

但由于我没有自然天赋，我应该放弃努力吗？”

别这样做！虽然爱比克泰德并不比苏格拉底好，但是只要我不变得更糟，我就满足了。尽管我不能成为米洛(注意：米洛是公元 6 世纪著名运动员) ，但我不会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虽然我不能成为克洛伊索斯(注:克洛伊索斯，吕底亚最后一个国王，富人，最后被波斯国王居鲁士俘虏) ，但是我也不会不在乎自己的资产。总而言之，在任何领域，我们都不应仅仅因为没有达到最高点的希望而放弃任何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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