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7岁，离游戏主策划一步之遥，决定离开游戏行业。

2024-11-05

不久前，葡萄君发表了一篇关于失业后游戏玩家在哪里可以找到下一份工作的话题文章。说实话，我很震惊在评论区看到了大量现在从业者和前从业者分享的个人经历:原来有那么多人在考虑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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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文章发表没多久，我身边的系统策划朋友桃宝(化名)来找我说:“真巧，我不打算玩游戏。”

听他这么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明白。桃宝很幸运，因为和我身边其他倒霉的人相比。他今年27岁，年龄不大。他工作了4年，只在一家中厂和一个项目组工作，但他有从0到1的线上项目经验。而他和这个SLG项目，虽然没有大厂的头部产品那么赚钱，但是第一个月流水过亿，已经很不错了。

一个共同的朋友之前告诉我，按照行业常规的晋升路线，如果桃宝接下来再晋升，是时候做主策/执行主策了。当他这样评价桃宝的时候，我甚至隐约听到一股酸味——还有，年纪轻轻就有从0到1的项目经验，才27岁就有机会晋升主策...每个人都看起来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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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我感到很纳闷，桃宝为什么要跑？但他告诉我，他在游戏行业看不到未来，或者已经看到了未来；同时，他还认为，近年来，游戏行业的R&D趋势越来越重，如何吸收和洗涤大R、付款似乎成了核心:“没有人在乎游戏是否需要创新，也没有人在乎游戏是否能给玩家带来情感价值，是否有一些积极的东西。相反，更多的人可能会想：这个月KPI差一点，我们得再去几次氪金活动。”

桃宝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多游戏玩家都很累，但在他看来，“得过且过，等到退休”的平躺观念有些危险:如果你下定决心在游戏行业工作，那就尽力往上爬；如果你没有那个决心，就提前做好准备，不要让你的工作成为你唯一的工作。

(为了保护隐私，桃宝的工作、经验信息都被模糊了)

01 经过四年的努力，游戏行业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在外人眼里，桃宝正走上人生的巅峰，但是他觉得自己在游戏行业已经越来越焦虑，越来越茫然。

你说晋升是主策。最方便的方式就是老雇主开新项目，桃宝顺势而为。但是桃宝老雇主目前的情况并不好，网上项目的分红没有发，年终奖也没有发，今年的工资也降低了...不要指望他们开新项目。

他想去外面看看机会，但是找了两个多月每周聊两家厂商，感觉更没希望了:首先外面新项目不多，坑少；

其次，愿意面对他的SLG项目，都在招募熟练的主策，就是那种进来后可以直接主导一个项目的人，而不是桃宝这种还在学习熟悉的新手主策，他自己也太老实了:“我是那种「能做什么就说什么」人们，没有做过的事，我只是承认自己不熟练。不会画饼，自然机会就少了。

最后，桃宝还投资了很多跨跑道的小游戏公司，确实有人想要他。但是，由于桃宝之前没有玩过游戏，很多厂商都要求他减薪，这是不值得的。当然也有不需要减薪的岗位，但是他算了一下时薪，选择了放弃——“没有输出的强制加班，都是给老板看的。”

其实桃宝说的这些情况属于目前行业的常态。现在很多游戏玩家都是这样找工作的。我身边有一个案例，他们努力寻找半年，最终妥协，减薪。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大家总说可以苟则苟的原因。即使老雇主改变了搜索，只要月薪发放，他们就能保住这份工作。毕竟没人知道辞职后能不能找到下一份工作，下一份工作会不会是更深的火坑。

但是说苟，桃宝觉得这样会浪费职业生活:“当然，我可以等到老东家破产倒闭。但是之后呢？也许我30岁了，很难在外面找到工作。”

看到行业内的工作很难找到，桃宝心里已经有了离开游戏行业的迹象。投简历的时候也比较大胆。桃宝愿意谈论他是游戏厂商还是互联网公司，他是传统游戏产品还是直播弹幕游戏。

只是没想到，他却在金融行业找到了下一个家:“就行业而言，差距相当大。其实一开始我甚至不想投资这家金融公司。”

桃宝说，当他第一次刷出招聘信息时，他认为这个职位是区块链和web3游戏。严格来说，区块链是一种金融产品，客户不是为了好玩而来的。所以很多区块链游戏都很粗糙，一般不需要任何有想法的策划。找个数值策划，换个皮，抄个干净就行了。这不是桃宝想做的产品；况且区块链在中国做不到，他也不想碰。

但是桃宝想了想，投票也没什么损失。如果不合适，聊15分钟就找借口跑。结果我一开始不小心聊了一个多小时:“很惊讶，我们聊得很投入。我以前误会过。其实本质上，他们想做的更像是互联网项目。”

桃宝解释说，这家公司开展新业务的目的是唤起原有的客户，让他们愿意每天在自己的互联网金融产品上多花几分钟。此外，他们有很多面向年轻人的金融业务，所以他们想在商品中添加一些游戏，削弱金融储蓄的积极风味，让年轻人更容易接受。

从某种意义上说，支付宝蚂蚁森林也算是一种游戏化的尝试。

了解情况后，桃宝看到了离开游戏行业的希望:“我不用担心商业化，如何转化，如何赚钱，这是他们产品应该考虑的事情。我想考虑的是如何进行有趣的游戏互动，让用户愿意每天花更多的时间使用这个产品，提高留存和在线时间。”

我问他是否担心这是个坑，万一去了发现还不如在游戏行业？但是桃宝觉得值得一试:“现在他们是一个游戏化的商品团队，处于一个完全为零的空白状态。如果我从0到1做这个东西，应该会有上升的机会。即使公司不能上升，我也可以带着商品经验去面对其他互联网项目。只要互联网没死，我就有饭吃。而他们初面直接就是总监级别的人来面我，也没有要求我降薪入职，说明公司重视这个业务。”

显然，桃宝的心已经决定了。面试完这家金融公司，他没有再看其他机会，于是立即辞职搬家。估计这篇文章发表的时候，他可能刚加入新公司，开始实习。说实话，他的决定速度让我有点惊讶——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花了四年时间在游戏行业工作，现在说跑就跑...是应该说他执行力强，还是应该说他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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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未来游戏人的职业越来越窄

当我问桃宝离开游戏行业的时候，他是否犹豫不决，是否怀念。即使算了一点，他也说:“一点都没有。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让我跳出游戏行业，我觉得很舒服。”

这不仅仅是因为行业下滑，工作难以找到这个阶段性问题。桃宝说，他毫不犹豫地离开的根本原因是游戏行业的大方向发生了变化。

另一方面，他觉得购买量主导游戏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桃宝回忆说，几年前，当时大家玩游戏的时候都很注重购买量，但可能是因为当时的获取量没有现在这么难，很多项目还是会花精力研究方向，思考如何设计会更有趣。但现在他觉得游戏怎么做几乎完全是以购买量为主——如何方便获取客户已经成为最重要的，游戏研发的方向也要根据获取客户的需求来做。

越来越多的项目团队将设计重心转移到如何获取和抓取泛用户上，这直接影响到游戏产品，让感觉越来越轻，越来越下沉:“现在玩游戏，感觉越来越快。我迫不及待地想让你立即得到积极的反馈和刺激，内容越来越广泛，有些根本不严谨...每个人都只是在迎合市场的主流，做产品，割客户。他们可能不在乎游戏性和乐趣。许多产品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也就是个别大厂商还愿意花很长时间去玩重内容游戏。”

桃宝给我举了一个例子:有一个SLG项目，里面有步兵、骑兵等军种。有玩家质疑为什么骑兵比步兵更有攻击力，认为这是不科学的。官方的解决方案是直接将两种军种的攻击力改为相同。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游戏要这样设计，因为顾客太泛了，太下沉了。而且厂家也没有心思去向玩家解释这些东西，没有自己想要坚持的设计，只要能让泛用户满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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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获量反向研发，这种趋势让桃宝觉得有点舍本逐末:“我觉得玩游戏意味着你做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玩家会自愿去玩，游戏体验会以某种方式反馈给玩家的现实生活，比如提供情感体验或者情感链接。但是现在国内大部分厂商都没有心思去探索这些内容，反而更注重如何更下沉，更快的还钱。”

说到这里，我也反驳了桃宝。毕竟今年流行的《黑神话:悟空》并不符合他说的大方向。也许环境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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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桃宝表示，他同意《黑神话:悟空》对国内单机游戏发展的推动，但它不同于手机游戏的R&D模式和收入模式。"单机是单机，手机游戏是手机游戏，前者是理想，后者具有较高的商业化目标。“而且《黑神话:悟空》上线后，桃宝也和身边的同行朋友聊过。就他所知，追求泛用户、快速支付的厂商不会因为一台大爆炸单机而改变主意。毕竟大家都知道《黑神话:悟空》是国产游戏。「奇迹」，这并不常见。

另外，他觉得游戏人的职位分工越来越精细，品类分工越来越明显，但是这也使得游戏人的职业生涯在未来越来越窄。

最直观的一点是，由于分工的破碎，现在业内有很多士兵和螺丝钉。他们只会做自己的工作，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但问题是，没有多少制造商愿意收留35。一般年龄的螺丝钉——年轻人精力更充沛，学习更快，开价更低。

桃宝说，这种问题在大工厂尤为严重:“有些计划只特别了解自己的工作责任。当你问发行、运营、用户生态等问题时，他们根本不理解。如果35岁还是这样，那么晋升到管理层就很难了。而且，即使你辞职去组队领导玩游戏，有些人可能也不知道整个过程...说白了，他们领的是当兵的工资，出来的时候只是当兵。”

更糟糕的是，如今品类之间的划分越来越明显，游戏策划跨品类跳槽也非常困难:“尤其是系统策划，被品类锁死了。我以前是SLG。如果我现在说我想做MMO，大多数厂商都不会相信我做MMO核心系统的能力。”

这让游戏玩家的未来更像是一场赌博:“SLG这几年还可以，但是如果这条赛道过几年就不行了呢？有没有大量的SLG计划找不到工作？”虽然桃宝在用SLG来比喻，但我觉得他在说这个问题。「以前跟风二游，现在闻二怕。」在跌宕起伏中，已被窥探。

行业的大方向正在变化，桃宝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提升、无意义的境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对玩游戏的热爱才能让他留在游戏行业。然而，桃宝直言不讳地说，他不痴迷于玩游戏:

"我找工作的主要考虑是什么？「你可以做些什么」。刚开始做SLG的时候，一个是因为我是程序员，一个是因为我玩SLG很久了。2010年上下玩了《七雄争霸》《篝火三国》的页游，然后玩了《带土之滨》。刚毕业的时候SLG这条赛道火了，大家都在招人，我的游戏经验比较契合，就顺势入门。刚入行的时候，我以为只要把工作做好，就可以提起来。但是最近一年发现，即使把工作做好了，也没有上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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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宝不是玩游戏的人，此时离开游戏行业，也许也是算命中注定的。

03 不要闷头拿时间换钱，多出去看看。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说，我们还在鼓励大家离开游戏行业。但是，我觉得桃宝的观点只能是见仁见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认为行业的大方向变化有问题，总会有一些发自内心热爱游戏的人愿意留在游戏行业。

桃宝还说，他并不是说游戏行业不能长期工作，而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你想扎根游戏行业，最好在35岁之前想办法摆脱军人的身份。

当然，每个人都知道真相，但实际上做起来远比说起来难。桃宝说，他之前也有过一些想法，看看是去小红书做自媒体还是给别人指导，但最后都放弃了。因为他认为这些事情的本质是消耗过去的积累，无法保持自己的成长和欣赏。

创业怎么样？他也不想。因为他认为创业首先要有一个赚钱的好主意，其次要有资源去做。对他来说，可能更适合研究某个跑道，尝试成为专家。“如果我想深入培养某一方面，我应该努力提高我的知名度。去知乎写文章，在微信官方账号发文章...总之，让同行看到你深入培养了某一方面，你特别了解这一块，这是这方面的大牛。”

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机会呢？“那就老老实实做好手头的工作，因为你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对吧？我有很多朋友会说，这两年先活下去，不要出来。”

如今，许多游戏玩家对他们的工作感到焦虑。桃宝认为根本原因也可能与此有关——每个人都没有明确的上升目标，或者上升道路明显受阻，但他们不知道如何应对。他们只能继续按照规则做手头的工作。同时，他们也预感到自己的工作不稳定，将来可能会失去工作:

他说：“以前和同事吃饭，我们也会聊天。「什么时候退休？」还有「存多少钱可以回家躺平」，得过且过，活一天是一天的感觉，没有斗志。我们现在还不老，可能没有太大的压迫感，但是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们不爬上去，我们可能会在35岁的时候被解雇。当时离法定退休年龄还有几十年。我存的钱真的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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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工作焦虑，桃宝觉得还是试着解开自己和手头的工作比较好:“如果一个收入结构不稳定，那就找额外的收入。我知道大多数人手头只有一个工作，但如果这个工作不稳定，不如同时找其他出路，总是值得一试。”

为找到这条出路，桃宝还清了职业规划课程，结合以往的经验，他自己的感受是：

首先，考虑你的个人能力，想象你擅长什么，你喜欢做什么，然后考虑你拥有的资源，以及你的亲戚朋友可以提供什么帮助。例如，他很乐意去那家金融公司，因为他的姐姐在那里发展。与其一个人在其他地方战斗，不如一家人互相照顾。

其次，多社交：“我认为玩游戏的人，尤其是策划者，有一个很常见的问题，就是不愿出去与他人交流，喜欢呆在家里。但是很多与工作相关的事情，无论是关于游戏制作还是职业发展，你都可以通过和外面的人聊天，从他们的角度学到很多东西。老前辈们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藏起来，也不会告诉你，其实很多人都很乐意分享自己的个人经历，就看你问不问了。”

归根结底，桃宝认为摆脱焦虑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长时间停留在用时间和体力换钱的工作状态中，而是一点一点积累自己的资产，多和不同的人交流，保持学习和锻炼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