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焚城》监制江志强：拍摄一部与香港社会问题有关的灾难片

11月1日，由潘耀明导演、刘德华、白宇、莫文蔚主演的中国灾难大片《焚城》在全国上映。在之前的首映式上，张艺谋称赞他“特效镜头和灾难镜头做得很好很逼真，很多大场面都填补了香港电影的空白”。《流浪地球》系列导演郭帆也称赞他带来的“震撼”。

焚城海报

故事发生在香港，一家回收厂突然发生火灾，大量电子废品突然出现在火灾现场。这个事件造成了全港的辐射困境，700万市民的生命安全悬在第一线。为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政府代理特首 Cecilia（莫文蔚 专家范伟立(刘德华)紧急成立危机应对小组 饰品)临危受命。同时，消防队长黎杰峰(白宇峰) 装饰品)和他的队友们也毫不犹豫地赶到了充满未知危险的辐射区域。但是，在应对困境的过程中，政府高层选择封锁信息，以避免社会动荡。灾难来临时，人类游戏反而成为影片中最震撼人心的部分，每一次选择，都会牵动700万人的生命。

刘德华 饰 范伟立

近几年来，在香港电影的话题中，传统类型的港片式微，扛着票房演员青黄不接都成了老生常谈。伴随着香港新一轮现实主义创作浪潮的兴起，一批年轻创作者、演员的成长也逐渐引起了业界的关注。其中，由江志强监制的电影《梅艳芳》、《我还是觉得你最好》、《毒舌律师》，似乎都带着过去港片熟悉的味道和创新，在票房方面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中国电影伯乐江志强投资了宫崎骏其人、李安和张艺谋，并与《卧虎藏龙》、《英雄》、《捉妖记》等电影一起成长。这个金牌制片人这次在港片领域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大手笔”。《焚城》涉足中国灾难片中的一个空白领域，剧情中有一场激动人心的冒险，视觉上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奇观。整个故事背后的初衷，指的是江志强多年前无意中看到的一篇关于“有毒外国垃圾转运”的真实报道。

事实上，看似遥远的灾难与每一位观众都息息相关，而江志强希望通过电影《焚城》，让观众回到电影院感受到视听的震撼，体会到隐藏在现实生活中的担忧和温度。

在电影上映之前，江志强接受了澎湃新闻记者的采访。

江志强

【对话】

当《焚城》讲述灾难来临时，香港人的应对姿态。

澎湃新闻：影片是虚构的，但是看上去很有代入感，有没有一些现实的参考因素？

江志强：一位编剧在2019年开发剧本时，给我看了《时代周刊》16年香港的一篇报道。那时，美国政府已经规定要求制造商回收电子垃圾，并给予每吨700美元的补贴。报告中，美国一位研究电子垃圾回收的环保专家对电子垃圾回收的去向感到好奇，于是在环保收集站放下了100多个追踪器。半个月后，他发现80%的电子垃圾最终来到了香港。他联合香港当地环保人士和香港记者，发现这些电子垃圾藏在香港新界，那里有很多神秘的修理厂，守护森严，无法进一步调查，甚至听说有黑势力暗中保护。因此，他们推断，那些被认为在美国回收的电子垃圾被非法商人运往香港，然后将其他垃圾转移到东南亚中国，然后拆除有用的电子零件。

这份报告在2017年在亚洲获得了媒体报道的奖项，但香港大多数人并没有关注它。我认为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重要的社会问题，甚至对香港来说。所以这一次，我抓住了机会，通过社会问题拍了一部灾难片——报道是真的，但具体来说，剧情是虚构的，因为我想编一部视觉上真实、刺激、剧情紧张、感人的商业片。

香港人非常喜欢看灾难片，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灾难会发生在自己家里。因此，我只想拍一部我们香港的灾难片，并且是一部包含我们自己社会问题的灾难片。这个话题有机会引起全世界的关注和讨论，因为它不仅发生在香港，而且发生在西方国家——暂时不管是否合法——把他们的工业废物运送到世界各地。我相信这对于世界各国来说都是有话题和吸引力的，所以我开始拍摄这部电影。

澎湃新闻：消防员救火的故事也是香港电影非常成熟的主题。这一次，消防队应该面对一种危险物质泄漏的情况。这是这种类型的拓展和创新吗？

江志强：通过这部电影，我们描绘了每一个香港人，不仅包括电影中的消防员，还包括每一个官员和每一个灾难来临时的市民。它们是电影中的元素，也是我们想要表达的一部分。

我们认为，当灾难来临时，如果有一天香港的灾难来临，香港人会如何应对？所以《焚城》是关于香港人应对的。我相信，当灾难来临时，一些香港人会站出来，或者他们愿意带头与灾难作斗争。当然，一旦发生灾难，消防员一定是冲到前线的战士，也是我们在电影中花费大量笔墨的人。

澎湃新闻：除了火灾现场，这一次开辟了后方决策的新“战场”。这部分挺新鲜的。设计这部分的人物关系是否浓缩了对香港社会的一些观察和思考？

江志强：不，这是编出来的。虽然是通过一个与香港相关的社会问题，但我并不想向香港政府说教。剧本创作的初衷只是为了吸引观众。

从影片中的角色来看，除了一些黑商，其实每个人都不是坏人。随着故事的发展，人物在这个过程中做出的决定都在正常人的思维范围内，人物之间的观念矛盾只是因为双方采用的方法和思维方式不同，而不是针对某个人物。

澎湃新闻：影片还描绘了香港各种市民面对灾难时的选择。其实包括《梅艳芳》和《毒舌律师》。近年来，安乐企业的电影都想描述香港的精神。《焚城》是否包含了如何表达香港精神？

江志强：影片中有一段对话：你应该相信他们。我想在电影中表达的所谓香港精神，其实很简单。即使是大灾难，当灾难来临时，香港人也会站出来，香港人值得信赖。我希望这部电影能传达一个信息。即使香港没有像电影中描述的那样发生灾难或事故，但举重是轻的。希望大家多关注身边的小事，因为你付出的每一点关注都会对香港有更好的保护。在这个世界上，总会发生一些小事故，你的保护也许是为了预防可能发生的灾难，也就是拯救可能牺牲的消防员的生命。但愿通过这部灾难片，让我们更加关注身边的每一件事。

莫文蔚重返荧幕，刘德华永不停歇。

澎湃新闻：最近，刘德华先生经常出演电影，并连续出演了许多香港电影。作为香港电影界的常青树，刘德华似乎越来越勇敢。你如何评价这一时期的刘德华？

江志强：刘先生是个永不停歇的人，我们都很佩服他。剧本结束后，我心目中最适合的演员就是他，他的形象完美地适应了剧中的角色。不同的是，刘先生经常扮演英雄角色，但《焚城》不是一部个人英雄电影，或者说剧中的英雄其实是普通人。这个和刘先生以前的电影不一样。我和他合作过很多电影，他也相信我对剧本的判断，所以我们很快就达成了合作协议，包括我们很快就带年轻演员达成共识。目前，香港许多年轻演员都希望与刘先生级别的演员合作。近年来，我们已经提拔了100多名新演员，这也是刘先生和我们的共同愿望。

焚城剧照

澎湃新闻：莫文蔚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后再次出演这部电影。过去，莫文蔚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性感和美丽上，但这次她扮演的角色需要展现出她完全不同的一面。你能分享一下这次邀请她出演的故事吗？

江志强：事实上，莫文蔚和白宇都是我的选择。莫文蔚已经十几年没有拍戏了。当时我找她的时候，她忙着开演唱会。她很惊讶收到邀请，问我:“你觉得我还能演戏吗？”我说，我相信她将来会越来越活跃在屏幕上。

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莫文蔚的美丽，现在年龄越来越大，她的气场与剧中政府高官的角色十分结合。这部电影发生在1996年和2007年，当时香港政府内部有许多官员都是从英国挑选出来的。莫文蔚碰巧有在英国留学的经历，然后回到香港发展。她的气场和剧中人物需要的很像，包括和刘先生演对手戏时的实力。那就是选择莫文蔚的原因。

莫文蔚 饰 Cecilia

白宇之前没有和我合作过，但是我在企业别人的推荐下看过他的剧。当时我选择白宇的时候，剧组很多人都很震惊，问“白宇是谁？”但是电影拍完之后，剧组里有很多白宇的粉丝。也许现在香港的白宇粉丝数量会超过大陆。

白宇 饰 黎杰峰

澎湃新闻：近年来，安乐在选择电影大师方面相当大胆。在此之前，几个非常成熟的编剧被重视到导演身上。作为一部灾难片，一定是一部更注重视觉效果的电影。出于这个考虑，潘耀明选择了一直是摄影师的导演吗？

江志强：这几年我也和他合作过很多电影，包括《梅艳芳》和《捉妖记》，都是他拍的。潘耀明拍《捉妖记》的时候，4000多个特效镜头都可以顺藤摸瓜，处理的很好。但是潘耀明不仅是一个摄影师，也是一个有经验有实力的导演。他执导了两部电影，我非常熟悉他的能力。

当时我决定拍《焚城》的时候，可以预见拍摄的难度。虽然整部电影的主要场景都集中在回收厂，但是香港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土地，只能找五个分布在香港各地的场景，放在一起达到电影中回收厂的效果。在这五个地方之间来回调度，这个过程特别辛苦，需要能力和经验来清晰规划。这背后的复杂性是新手导演无法掌握的。

澎湃新闻：在香港电影中，《焚城》绝对是一部“大制作”，对其中的呈现有什么挑战？

江志强：在特效方面，这不是规模的问题，而是创意的问题。特效的效果不在于太多，更不在于反客户。特效的目的是配合剧情。《焚城》将特效纳入剧情，出现了很多有创意的画面。我认为它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澎湃新闻：从你看到的新闻报道到最后一部电影出现已经很久了，字幕里有五个编剧，那么剧本是不是经过了很多稿件的修改和推翻？

江志强：是的。你可以想象，从拍摄开始到最后，需要三年半到四年的时间，所以经历了无数次的变化。我们花6到7年拍一部电影是很常见的。比如《焚城》的剧本是2019年后开发的，《还是觉得你最好》和《毒舌律师》也是同时开发的。开发时间从第一天写剧本到现在已经六七年了，但是从真正的性价比开始，应该是三年半左右。

焚城剧照

但愿观众拾起对港片的信任

澎湃新闻：刚才提到了几个前几年同时进行的项目，包括《毒舌律师》和《梅艳芳》。安乐的电影更现实，规模更轻。现在人们常说电影环境不如以前，大制作可能拿不到满意的票房。投资者在当前环境下开发《焚城》这样的大制作是否有风险？

江志强：我们对制作规模和预算的考虑，只在于这个主题是否需要大规模制作。和《毒舌律师》一样，这样的电影不需要大规模，因为它的卖点不在于场景，而在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但是《焚城》不一样。如果不解释灾难，在没有大场面的情况下描述灾难，很难给故事带来感染力。从第一天决定拍摄开始，就要做好赌博的心理准备，筹码很大。

但是现在，如果你只想谨慎和安全，你就不会拍电影。不管现在的电影市场环境如何，我们公司只知道做一件事，没有选择。因此，只要我们找到一个合适的主题，我们就会尽最大努力做好它，直到观众满意为止。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照顾很多方面，无论是特效还是音乐，我们都应该尽最大努力做到完美。

澎湃新闻：近年来，香港电影在内地的票房表现不如往年。今年，除了九龙城寨，几部香港电影的票房可能不尽如人意。作为香港投资者，你觉得香港电影在内地市场的现状怎么样？

江志强：的确，现在香港电影的情况非常困难，很多内地老板都不愿投资香港电影。近几年来，许多港片未能满足观众所要求的新事物、美丽的事物、非常规的物品。因此，观众离开了我们，老板的投资意愿降低了，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认为我们香港的电影从业者需要做的是通过一部质量过硬的电影，一部接一部地拾起观众对香港电影的信任。

澎湃新闻：影片中反复出现了一句台词：这是最好的时候，这是最坏的时候。你最怀念香港电影的哪一个时代？

江志强：我从小就很喜欢香港电影，但我个人很少怀念过去。我更喜欢思考如何迎接未来或面对未来。因为怀旧对我不好，所以我尽量忘记过去，每天起床思考今天怎么做得更好。这是我拍电影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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