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躺在金字招牌上 ——选择北京人艺院长冯远征

在《哗变》中，冯远征(右一)扮演了一个顽固、呆板、霸道的魁格船长。 本报记者 叶辰亮摄

从驻演的上音歌剧院出来，冯远征在街上站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上海网上名人面包店的包和咖啡，隔着川流不息的群体看着剧院门口。为了北京人艺的五部大戏，有一扇充满京味的门。即使没有表演，也会有路人留下来打卡。

这几分钟是冯远征从繁忙的上海之旅中抽离出来的时间碎片，但也浓缩了当下作为演员、导演、剧院经理三重身份的思想。两年前，他接到任命通知，成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第五任院长。外人都说他有特殊的身份，因为他是北京人民艺术学院历史上第一位演员的院长，但事实上，更特别的是，他和北京人民艺术一起走向了前所未有的时代，风速五彩。

所有观众都认可北京人艺，“角都来了”五个字就是市场上最强大的影响。但是观众能不能像热爱老一辈艺术家那样为北京人艺的年轻一代捧场呢？狂奔的媒体迭代是否会重塑观演生态？到底什么是更适合中国戏剧的表演体系？在这种情况下，冯远征认为，在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中西贯通、传统与时尚交融碰撞的舞台上，可以找到或进一步确认一些答案。

“北京人艺是一块金字招牌，需要一代又一代人不断照亮。”在采访中，他多次提到这是他必须承担的历史选择，“没有人能躺在金字招牌上”。

掌门的是和不为

冯远征在上海的第一个星期，在表演间隙跑了两所大学。

在复旦大学，他和年轻人聊起了北京人艺的传统和个人经历。学生们从“不会修拉链的跳伞队员不是好院长”中感叹，任何时代都有斜杠青春。在上海戏剧学院，他给表演系的学生上了一堂大师课，客座教授总是跟着生长在互联网时代的准演员说表演——面对真实的生活感受，虚拟世界总是有差距。

两所大学之旅，借用北京人艺，追求的是“合槽”，人与人之间，观演之间，作品与时代之间。近两年来，北京人艺有 20 很多老戏骨到了退休年龄，来年， 60 之后的“角儿”都会退休。冯远征非常清楚，今年 72 岁北京人艺面对的，将是一个拥有无限选择的时代，观与演的两面，莫不是这样。观众手头，游戏，短视频刷走了大量时间；演员这头，外面的世界也许更加迷人。

完成新陈代谢中的经典传承，寻找新一代知己，培养新一代观众认可的“角儿”，是冯远征的使命。

在外面，“人民剧院应该回应人民的期望；同时，作为一个艺术剧院，每一部作品都必须追求“茶馆”这样的高艺术水平。”他说，医院的名字早就写下了一贯的艺术理想，“为人民服务，但不迎合”，不仅尊重和正视观众需求的变化，而且一定不能盲目推船。

所以这一次，北京人民艺术的“上海主场”，有五部剧，有正直，有创新，有从历史深度走向未来的路径:茶馆和哗变在 1988 年于上一代演员在上海表演，这次由第二代表演，是对的。 1988 每年一次呼应；“日出”是北京人艺的新生代力量，希望通过表演向全国观众展示；杜甫代表了北京人民艺术史剧的创新面貌；《红旗下》是北京人民艺术。 70 “新京味”剧在周年之后重新开幕。

在内部，他鼓励新一代演员开启想象，充分释放活力，但是专业的严肃性寸步不让。在北京人艺的住院考试中，“为什么要考人艺”几乎是必须的答案，年轻人也言必及“憧憬的艺术殿堂”。”“这是梦话。“冯远征直言，这么多年来，从“圣殿”到“这是我的工作单位”，一代又一代的新手都有过变化，“我们需要打破所谓的梦想，让他们接受现实”。现实是，从艺术上来说，我们需要有“望尽天涯路”的向往，能够忍受“昨晚西风凋碧树”的寒冷和“独自上高楼”的孤独。即使“衣带越来越宽”，“我们永远不会后悔”，即使“人憔悴”，我们也愿意。“这就是人艺一直倡导的‘戏比天大’。

对于外界的诱惑，“我们必须遵守‘家’的规则”，演员出去跑通知的前提永远是剧院工作的优先事项。老一辈艺术家相信“人艺是重中之重”。年轻一代怎么看？“这两年，也有人离开了。我认为这对他们的其他事业是一件好事。”冯远征很平静，“还是要‘合槽’。”

表演者的能力和不能

冯远征把剧院当作自己的艺术家，但也不否认，影视剧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公众知名度。

甚至，他愿意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今天年轻人嘴里的“童年阴影”。“安嘉和”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角色，并不是说他演得最好，而是最重要。"这种重要性，时间已经证明，一个 2001 每年播出的电视剧到了 2024 这一年依然被老观众记住，被迭代。 Z 一代又一代的电子生活，“一位演员因为角色而被一代又一代的观众记住，这是幸运的，尽管以前可能很苦恼”。更为重要的是，从这个角色开始，他越来越真实地认识到：“一个演员应该清楚自己的能力和不能。"

没有表演者是无所不能的。比如冯远征，今天的赛道千帆竞发，可就像濮存昕不适合坚屏微剧一样，“每条赛道都有每条赛道的主角”。在硬币的另一面，演员必须时刻谨慎地看待自己的“能量”范围。“别跟陌生人说话”火了之后，二三十个类似的角色来到门口，他都拒绝了，因为没有一个写得更好更深。“我告诉制片人，如果你这部剧的角色能超过安嘉和，我可以演得更‘变态’，但是没有。"

他对一部以家庭暴力为主题的电视剧感到平静，被视为自己的代表作。“提到这个人物或者作品，提到一部作品就能相应地想到这个人，就像《雷雨》是曹禺先生和茶馆老舍先生的代表作一样。”代表作可能就像盖了一章，总是盖在一个创作者的书封上，但是当你打开这本书的时候，应该还有其他的内容，其他的表达方式，还有未知的情况。

冯远征几乎成了一名职业跳伞运动员，才走上演出之路。那段时间给他提供了一种大多数人感受不到的生活体验。“你的身体应该感知风向、风速和风速，然后通过这种感知和判断，你可以瞬间完成决定。“现在回想起来，他总结了跳伞和表演的关系:跳伞是交付自己，然后学会在未知的地方控制自己；演绎人物的时候，投入和交付人物也是主题词。

《哗变》中倔强、作风霸道的魁格舰长，电影《非诚勿扰》的建国，电视剧《天下无贼》中喊着“不要笑，我们在这里抢劫”的蓝猫歹徒，电视剧《老中医》中怕死的赵闵堂...就像控制伞绳一样，在他漫长的表演生涯中，他总是试图从剧本中提炼人物，找到生活的依据。控制如何在角色身上表达自己所经历的情感和生活。

就冯远征而言，戏剧、影视的外部生态正在发生变化，” AI 来了，新的生产力介入了文艺创作，观众对什么是好的表演态度似乎更加多元化。然而，舞台艺术不可替代的沉浸感和表演艺术的魅力并没有改变。在流转了几千年之后，他并不担心舞台艺术会被外界环境所侵蚀，但是他认为，直到现在，中国自己的表演体系还需要提上日程。“时代在进步，我们不能拿着曾经的大哥大来找今天的知己。"冯远征直言，20 世纪上半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教学模式引入了中国的表演教学。几十年来，值得思考它吸收了多少，发展了多少。

近年来，北京人艺在实践一套具有中国基因、来自中国传统文化、适合中国吐字回音的表演教学方法。“任何表演体系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金科玉律。我们应该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断优化和发展。我们可以创造性地转化它，创新地发展它。”冯远征说。

作者：王 彦 见习记者 臧韵杰

文：王 彦 见习记者 臧韵杰 图：叶辰亮 编辑：范菁 编辑：邢晓芳

请注明转载此文的来源。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版权归原创者所有，如需转载请在文中注明来源及作者名字。

免责声明：本文系转载编辑文章，仅作分享之用。如分享内容、图片侵犯到您的版权或非授权发布，请及时与我们联系进行审核处理或删除，您可以发送材料至邮箱：service@tojo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