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心理】老年人的自传记忆
概述:记忆力特别容易受到衰老的影响。因此，许多关于记忆的研究都集中在记忆的准确性和记忆量上，以揭示随着年龄的增长记忆功能的降低，以及如何通过干涉来预防和改善记忆功能的降低。老年人的自传记忆研究不注重记忆的准确性，而是注重记忆的变化，不注重记忆的数量，而是注重记忆的内容。重点讨论记忆如何影响我们的行为和其它心理功能。自传记忆是关于个人经历(自我历史)的记忆，是选择、维护自我意识、促进沟通、控制情绪(情绪调节)等心理功能的基础。特别是在年龄较大的阶段，可能会出现健康、人际关系、社会地位等方面的丧失。所以，探讨自传记忆在情感调节中的作用，成为近年来老年人记忆研究的热点。
关键词：自传记忆，记忆重构，情绪调节，快乐
第一，自传记忆
1.1研究老龄化和记忆
依据埃里克森（Erikson EH）心理学社会发展理论，大龄发展任务是“整合”。整合是指进入老年并意识到死亡临近的人，通过回顾自己的生命，赋予过去的经验意义，接受生命，接受死亡。假如整合失败，不能接受自己的生活，因为时间不多，他们就会被内疚和绝望所摧毁。当我们回顾生活的时候，前提是过去的记忆，也就是“记忆”。人生成就的美好回忆，或者失败、挫折、失恋、失去亲人等痛苦的回忆，都是极其个人的回忆，但正是这些回忆塑造了今天的自己。这种与自我历史相关的记忆称为自传记忆。（autobiographical memory）。
中国不仅存在老龄化问题，而且以日本等发达国家为核心的全球范围也在加速。所以，研究老化对记忆功能的影响也急剧增加。自传记忆的研究与其它记忆研究有所不同，这些研究也有所不同。例如，研究老化对情节记忆和工作记忆的显著影响，通常以记忆的准确性和记忆量为依变量。这样才能弄清楚老化导致记忆功能下降的程度和特点，并检测治疗措施对记忆功能下降的预防和改善效果。另外，自传记忆的内容具有个性，因此很难验证记忆内容的真实性。所以，自传记忆研究更多地关注“记忆什么”或“记忆什么”的内容，而不是记忆结果。自传记忆研究将过去存储的个人信息视为自变量，强调记忆内容对其它心理和行为变量的影响。因此，探讨了老年人自传记忆的特点和作用。
1.2 自传性记忆
多记忆系统模型在记忆研究领域被广泛接受，它不是一个单一的功能，而是由多个不同性质的记忆系统组成。自传记忆主要与多记忆系统模型中的语义记忆和情节记忆有关。语义记忆是关于一般知识的记忆，情节记忆是关于“何时何地”等时间、空间数据的记忆。自传记忆中的语义记忆和情节记忆都是极其个性化的。例如，语义的自传记忆是指出生地、学校名称、地址等个人知识。，而剧情的自传记忆是指小学五年级(时间信息)站在走廊(空间数据)受到老师的谴责和惩罚，或者24岁时某某市某医院生儿子的个人记忆。
研究发现，随着衰老，情节记忆功能明显下降，而语义记忆几乎不受衰老的影响。即使是自传记忆中的情节信息和语义信息，衰老也会对其产生不同的影响。与老年人和年轻人对自传记忆情节信息和语义信息的研究相比，年轻人对事件、地点、当时的想法和情绪等情节信息有了更多的回忆，而老年人对与回忆相关的知识(语义信息)有了更多的回忆。由此可见，自传记忆中的个人语义信息很少受到老化的影响，而回忆情节细节的能力随着老化而下降。
第二，自传记忆的特点和功能
2.1 凸现性回忆（Reminiscence bump）
突出性记忆是自传记忆的一个特征。图-1展示了41名65岁以上的健康老人的调查，询问他们生活中的重要事件，包括美好而痛苦的回忆。纵轴表示记忆事件的数量，横轴表示经历这些事件时的年龄。图-1中，记忆事件多发生在10-20岁之间。过去的研究也表明，记忆高峰通常发生在10岁末至30岁初。与其他年龄段的事件相比，这一时期的事件很容易被记住。这一典型的高峰现象表明，在回顾人生时，各个时期的经历并不是平等的回忆，而是特定时期的经历很容易被记住。另外，自传记忆的其它特点还包括幼儿时期遗忘，也就是0-5岁时的经历几乎无法回忆。
图-1 在自传记忆中突出性记忆
(赤本航平:对影响老年人自传体记忆稳定性的因素进行纵向研究。第74届日本心理学会年会论文集，74:844，2010）
2.2 重构
一般而言，信息被准确地存储在记忆中并保持是正常的。但是，就自传记忆而言，不能指望这种记忆的准确性和维持。例如，让受试者回忆起他们一生中的重要事件，让他们在一个月或一年后再回忆一次。超过50%的重要事件将与其他事件交换。结果表明，存储个人信息作为记忆并不总是以同样的方式维持，而是随着后续的经验，记忆的权重和价值会不断创新。所以，在自传记忆的研究中，不仅记忆被认为是可变的，而且需要强调其重构的特点。
在记忆重构中，Coway注重“目标”的功效，提出了“自我-记忆系统”的概念。Conway 和 Holmes 在埃里克森的心理社会发展理论中，探讨了老年人回忆的自传记忆与各种发展任务(目标)的相关性。数据显示，0-9岁的记忆大多与这个年龄段的发展任务“信任/不信任”有关，而10-19岁的记忆大多与“认可/认可传播”有关，20-29岁的记忆大多与“亲密/孤独”有关，30-59岁的记忆大多与“世代/停滞”有关，而60岁以后的记忆大多归类为“整合/绝望”。这些研究结果表明，经验的记忆是根据自己在感受时的目标来存储的，过去和现在目标所引导的经验被记忆为自传记忆。它进一步证明了“目标”在自传记忆重构中的重要性。
2.3. 功能
如本文开头所述，自传记忆的研究侧重于个人经历记忆在其他心理和行为变量中的作用。目前，自传记忆的三个功能已经得到证实:指示功能、自我功能和社会功能。指示功能是指通过赋予过去经验的意义来引导现在和未来的行为。通过这一功能，我们可以根据过去的失败或成功案例做出适当的判断和解决。自我功能是指在面对发展变化或生活事件时，保持“我是谁”、“我怎样改变”的身份认同或自我意识(自我一致)。上面提到的“自我-记忆系统”可以算是一个解释自传记忆自我功能的概念。社会功能是维持或促进社会联系。在与他人交流时，运用过去的事件作为材料，不仅能激活对话，还能增强信任感和感染力。另外，通过分享个人记忆，不仅能理解对方，还能引起对方的共鸣。所以，自传记忆不仅超越了“存储信息”的记忆框架，而且影响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各种行为。最近的研究集中在情绪调节上，认为这是三大功能中常见的自传记忆功能。随著年龄的增长，每个人都会经历健康的丧失，伴侣或朋友等人际关系的丧失，以及退休带来的社会角色的丧失。与其它年龄阶段相比，老年期压力更大，自传记忆对于情绪调节至关重要。
第三，自传记忆的情绪调节功能
3.1 抑郁症和自传记忆
当你情绪低落的时候，你更容易回忆起不愉快的事情，这些负面的回忆会进一步加重你的抑郁。有一种现象叫做情绪和记忆相互作用的结果情感记忆一致（mood congruent memory），也就是说，根据情绪很容易回忆起相应的记忆。这类记忆在抑郁症患者中尤为明显，情绪一致性记忆引起的负面记忆偏差被认为是否定自我情绪的形成。另外，抑郁症患者的自传记忆也表现出记忆内容细节的丧失和概括。对于正常人来说，即使是去年不愉快的经历，比如“去年秋天，我在工作场所和同事意见不一致，吵架了”，也可以作为具体的特殊事件来记忆。但是，当抑郁症偏重时，这个特定的事件就会被扩展和概括，比如“我和同事相处不好”。由于抑郁症与自传记忆密切相关，试图揭示抑郁症的心理状态研究，将自传记忆放在抑郁症形成机制的核心位置。
3.2. 自传记忆和情绪调节
与抑郁症患者的情绪一致记忆相反，处于积极心态的人，即使被引导到消极情绪中，也会回忆起与否。情感记忆不一致（mood incongruent memory）。因为回忆起积极的回忆能改善情绪，情感记忆不一致它的发生与情绪调节的动机有关。在情绪调节研究中，广泛接受的情绪调节过程模型侧重于两种情绪调节方法:认知重评（cognitive reappraisal）和表达抑制（expressive suppression）。认知性评价是一种情绪调节策略，是指通过改变对情景或事件的认知解释，从而影响心理现象的过程。通过对某一情况的重新评估，人们可以改变其对个人情绪的影响，从而有效地调节负面情绪或增强正面情绪。例如，面对一次失败的经历，个人可以选择再一次将其理解为一次学习机会，而非一次挫折。这一认知变化可以缓解消极的情绪感受，如抑郁、焦虑或愤怒，从而帮助个人更积极地处理问题。认知重评是情绪调节(Emotion Regulation)其中一种适应策略，情绪抑制（suppressing emotions）相比之下，更有利于长期的心理健康。研究发现，使用认知评论的人往往具有更好的情绪调节能力、更高的幸福感和更低的焦虑和抑郁水平。表达抑制是一种反应性调整策略，虽然可以抑制已经唤起的情绪和随之而来的行为表达，但是可以抑制负面情绪的表达，但是不能减少情绪体验的次数。此外，由于内在体验与外在表达的脱节，也会导致自我不一致，从而减少积极的心态、心理安宁和主观幸福，增加负面情绪、焦虑和抑郁。因此，它被认为是一种不适应的策略，也是精神病理学的风险因素。研究发现，当被引导到负面情绪的受试者被标准认知重新评价时，他们回忆的良好自传记忆比没有被要求重新评价的小组增加。另外，认知重评带来的积极记忆也可以减少表达的抑制。这一研究发现，自传记忆在情绪管理中也起着重要作用。
3.3. 自传记忆和心理疏导
情绪低落时产生的情感记忆一致这是由于自动化、无意识的过程造成的，而情绪调节所需要的情感记忆不一致这是通过有意的认知控制过程产生的。为避免自动产生的情感一致记忆，必须有意识地改变自传记忆的记忆方式。因此，通过处理过去的矛盾来调整生活平衡的回忆疗法，以及更加结构化的回顾来重新评价自传记忆的生活回顾疗法等心理咨询，被认为是有用的。事实上，研究发现，自传记忆搜索训练后，抑郁症状得到缓解，幸福感和生活满意度在随机对照试验和元分析后增加。
3.4. 老年人的情绪调节
年龄较大是经历各种压力损失的阶段。但是，老年人的情绪、主观幸福和心理安宁并不比其他年龄段的人差。相反，一些研究报告显示，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的情绪更加稳定，甚至没有什么不同。尽管老年人在生活中经历了各种压力事件，但他们的心理安宁却比年轻人更加稳定，这就是所谓的“衰老谬论”（Aging Paradox）。在老年人和老年人心理学的研究领域，社会情感选择理论（SST：Socioemotional Selectivity Theory）这种谬论被认为是可以解释的。SST理论认为，由于老年人意识到自己的时间有限，他们更倾向于通过情绪调节获得情感满足，并将认知或公共资源用于情感满足。
许多实验结论支持SST理论。对于规避危险和挑战来维持生命，负面情绪的信息尤为重要，因此我们需要将这些信息投入到心理和公共资源中。事实上，年轻人更容易关注和记住负面消息(称为“负面偏见”)。不过，令人感兴趣的是，老年人并未表现出消极的偏见。Charles等人对三个年龄段(18至29岁、41至53岁、65至80岁)进行了记忆测试，使用了引起积极心态的图片，引起消极情绪的图片，以及不引起情绪的中立照片。实验数据显示，年轻人和中年人在记忆积极和消极照片方面表现优于中性照片，而老年人在记忆积极照片方面表现更好(称为“积极效应”)。积极的效果不仅体现在照片记忆中，还在关注、来源记忆、虚假记忆、自传体记忆等认知任务中得到证实，支持老年人通过情绪调节动机实现的SST理论。最近对年龄较大的认知功能与情绪相关性的研究表明，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年龄较大的人可以利用自己过去积累的经验和知识(即自传体记忆)来调节自己的情绪，从而适应压力。
第四，幸福与生活
当我们年老回顾一生时，什么样的生活才能被称为幸福的生活？幸福不能仅仅通过收入等经济指标所代表的物质财富来衡量。例如，从战后到80年代末，日本经历了世界罕见的经济增长。但是，在1958年到1986年的30年里，生活满意度并没有改变。当然，一定程度的收入是获得幸福的前提，但是当收入超过一定水平时，幸福感就不会增加。所以，有研究指出，经济富裕可以决定幸福感的想法只是一种想象。
图-2 实验与疼痛经验和记忆有关。
(Redelmeier DA, Kahneman D:Patients'memories of painful medical treatments; Real-timeand retrospective evaluations of two minimally invasive procedures. Pain, 66 (1):3-8,1996)
事实上，我们回顾的生活是对经历的回忆，即自传记忆。正如前面所说，自传记忆是一种不断更新的动态记忆。在手术过程中，Redelmeier和Kahneman讨论了接受结肠镜检查或碎石术的患者的实时疼痛(经历)与术后患者对疼痛的评估(记忆)之间的关系。图表-2显示了病人在手术过程中感觉到的实时疼痛状态，纵轴代表疼痛强度，横轴代表时间。通过对比患者A和B，虽然B患者的总疼痛量明显更大，但如果问大多数人想接受哪种手术，大多数人会选择和A患者一样的手术。但是，当术后要求患者对整个术中感觉到的疼痛进行评估时，A患者对疼痛的评价比B患者更强烈。这一结果表明，“实际经历”与“经历记忆”是分离的。此外，研究还发现，术后对疼痛的评价与术中经历的疼痛高峰与最后3分钟的疼痛密切相关，与术中经历的总疼痛量几乎无关。病人痛苦经历评估的实验，再一次展现了自传记忆的特点，以及自传记忆对获得感的影响。
在整个人生中，结肠镜检查的经历只是许多经历之一。但是，作为一种记忆体验，无论是结肠镜检查的记忆，还是人生重要经历的记忆，本质上都具有相同的自传记忆特征。我们对生活的评价并不取决于所有美好或糟糕经历的总量，而是取决于生活中最好的时期或最坏的时期(高峰)的影响，尤其是年龄较大的时候。即使过去的生活是美好的，如果最后几年是痛苦的，那么整个生活也有可能被重新定义为痛苦。假如大龄期的发展任务是生活中的整合(接受)，那么自传记忆无疑是决定大龄期心理安宁与幸福的关键因素。
杨金宇 稿件(健康界): 2024.09.30
引用资料：
[1] 最新的老年心理学 単行本 2018/7/10 松田 修 (编集) 出版社: ワールドプランニング
[2] 第7章高齢者の自伝的回忆 增本康平 最新的老年心理学 P97
松田 修(编集) (出):ワールドプランニング
[3] ChatGPT 3.5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版权归原创者所有，如需转载请在文中注明来源及作者名字。
免责声明：本文系转载编辑文章，仅作分享之用。如分享内容、图片侵犯到您的版权或非授权发布，请及时与我们联系进行审核处理或删除，您可以发送材料至邮箱：service@tojo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