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余秀华“跳舞”,《万吨月色》用舞蹈剧场重现诗歌。

2024-09-27

由于身体限制,诗人余秀华每天都在走人间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跳舞,会走上专业剧场的舞台,成为一名舞者。


万吨月色海报


九月二十五日,上海YOUNG剧场正式发布了余秀华诗歌舞蹈剧场《万吨月色》。这部作品汇集了法鲁克·乔杜里,世界著名的舞蹈制作人和这个项目的导演。(Farooq Chaudhry)、编舞舞者董继兰,李可华,影视剧演员天蓝(Tian Chaudhry)还有风铃的制作(Fengling Productions)、国内外众多艺术家和艺术团队,如孔雀现代舞团。


《万吨月色》将从余秀华的诗歌出发,结合诗歌、舞蹈、视觉设计等语言,诗人本身也将与舞者一起登台,挑战舞台上生命的无限可能。


这部作品将于今年11月在上海正式亮相YOUNG剧场,在《2024秋是世界戏剧季》中首次亮相。


当代诗人“摇摇晃晃”成了舞者


“只有把拳头打在生活的尖刀上,你才能抓住它,满山落叶”。新闻发布会开幕时,余秀华现场朗读了她独特的诗《初秋》。


余秀华


国际连接后在剧场进行。“嗨,余,我喜欢你今天的白裙子”,“你好,我喜欢你的黑皮肤。”余秀华和远在英国的导演法鲁克以如此亲密幽默的问候开始。因为这个项目的合作,他们私下成了非常熟悉的朋友。


风铃制作创意总监、《万吨月色》导演法鲁克是巴基斯坦的后裔,他在英国长大。2000年,他和编舞阿库汉姆一起创办了一个舞蹈团,作为一名制作人,并于2016年成为杨丽萍工作室的国际创意制作人。他有40年的舞蹈经验,与中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多次将中国舞者推向世界舞台。


2017年,法鲁克偶然读到余秀华的诗,被她在寻找内心和外界接受时的脆弱和挣扎深深打动,也连接了她年轻时在阴影中蛰伏的日子。他介绍了他想做这部作品的初衷。“我有移民背景。正是因为这种身份,我才非常热衷于人与人之间建立联系。我觉得这部作品正好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然后把我非常喜欢的两件事结合起来,那就是诗歌和舞蹈。”


于是,他来到余秀华居住的湖南乡下,在村里住了几个星期,希望能够邀请诗人余秀华踏上一段特别的旅程。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可以参加舞蹈,直到法鲁克和他的妻子来到我家,并在我们村摸了我几个星期。他觉得有可能,所以我们继续合作了这么久。”余秀华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虽然是她从未尝试过的挑战和经历,但她很乐意加入。


余秀华是当代中国最著名、最具影响力的诗人之一,他的生活充满了故事。由于有缺陷,她无法上大学或找工作,只能早点步入家庭安排的婚姻,诗歌成了她寻找生活的唯一出口。2014年,余秀华的诗歌作品在《诗歌杂志》发布后意外走红,引起了广泛关注。2015年,诗集《月光落在我左手》总销量超过40万册,打破了近20年中国诗歌的销售记录。


“这个项目可以成功,一方面来自于法鲁克和艺术家非常认真的坚持和不断的创造力,另一方面来自于余秀华先生的开放。她认为自己不仅仅是一个作家。”在现场,最早收到这个邀请的余秀华经纪人胡涛说:“我觉得余老师没有被作家的身份所束缚。她觉得自己可以是网络名人,也可以是舞者。”


胡涛直言不讳地说,当她第一次接触到这个项目时,每个人一开始都不相信她会跳舞。“我也有些怀疑,但最后,她用这个行动证明了她可以。”


法鲁克邀请余秀华到伦敦排练。但是对于余秀华来说,先天的身体限制使她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消耗了足够的精力,跳舞似乎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为了达到舞者应该达到的动作展示,她需要从“负”基础开始训练四肢,每天一次又一次地克服身体障碍。有几次,她觉得自己的动作没有跟上,影响了其他演员,然后非常自责,在现场哭泣。


排练照片《万吨月色》(拍摄©Laurent 罗鸿,Hou)


一路见证了这段旅程的胡涛说:“从那一刻起,我想说她真的成了舞者。她意识到舞者有崩溃的时刻,也有谴责自己的时候,所以我觉得这一刻挺奇妙的。我觉得余老师其实是用自己的生活和写作来证明的。她一直在超越自己,可以在各种可能的边界上徘徊,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余秀华告诉胡涛,她这辈子第一次和女舞者有这么多亲密的身体接触,和女舞者一起排练。“身体风暴可能与他内心的飓风有关。所以我觉得它的活力可能会把你引向不同的方向,有很多概率。”


回忆起排练时流泪的经历,余秀华说:“我经常觉得自己很渺小,所以我从来不坚持要给观众带点东西,但是当我跳舞的时候,我仍然想尽最大努力让每一个动作都完美。”


余秀华说:“诗歌就像一双翅膀,帮助我飞向不可预测的广阔世界。我明白我在另一个版本的阴影中蛰伏,时刻准备着冲锋陷阵。当诗歌再次与身体相遇时,我期待着看到这次想象中的旅程将如何在舞台上进行。”


“万吨月色”将开启世界巡演


《万吨月色》以诗歌起舞,融合了余秀华除了舞蹈之外的小而美的诗歌作品。它们将作为舞蹈的文本基础,讨论生活在这场表演中的人应该如何拥抱脆弱,如何在这场表演中与自己和解。


表演将以多种方式呈现余秀华的七首诗,其中三首是她专门为这部剧创作的,《万吨月色》的标题也来自其中一首诗——《决心》。“我的万吨月色已经沉入海底,但还不够;在你之前,我已经写了一千封情书。这些哪个够?”


在表演过程中,余秀华将和两位专业舞者一起登台,用舞蹈“朗读”美丽的诗歌。两位舞者的亲密和对抗代表了余秀华心中光明和黑暗的拉扯和冲击,带领观众探索余秀华的生命力,以及每个人都会有的矛盾和二元性。


在整个舞台设计中,“身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元素,这也是法鲁克和余秀华对作品的共识。“我们认为‘身影’是一个非常象征性的标志和隐喻。它反映了一种看不见的状态,有一种存在感,是一种非常真实的存在。”


关于如何将诗歌和舞蹈结合起来,法鲁克说:“这首诗是用中文写的。我们先把它翻译成英语,然后找到一个英国手语演员,把这首诗翻译成手语动作,然后通过编舞把这些动作安排成舞蹈动作,然后舞者再创作和表演。”


“我一直认为当代舞蹈和当代诗歌有很多共同点,可以说是同一种语言。如果我们去看一部芭蕾舞剧,可能更像是在看一部小说;而如果我们去看当代舞,更像是在读一首诗。”法鲁克说。


YOUNG剧场节目总监也认为诗歌的表达工具是文字,但诗歌到达了文字无法到达的区域。《万吨月色》可以作为余秀华诗歌的翻译,是一部有生命、有开放性的过程作品。


主要创作者《万吨月色》首演发布会


据悉,上海国际首演后,该剧开启了世界巡演之旅,导演法鲁克在现场表示:“希望这部作品能给全世界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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