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清谈的导游图和群英谱

从汉末魏初开始，肇端就创造了两个晋升的东西，最终在晋宋时期逐渐消失，在中国思想文化史上留下了丰富多彩的重要章节。然而，在后人的评论中，他不得不面对褒贬不一的困境。一方面，魏晋名人肆无忌惮的风神、唾手可得的辞令、微微阐幽的哲学思想，让长期困在笼子里的世俗人士总是感到羞愧，暗中羡慕；另一方面，在政局的危险形势下，这些挥舞着笑声的名人整天沉迷于辩名分析，甚至放浪形体，无缘无故地背负着构乱误国的骂名。虽然现代学者已经围绕谈话做了很多详细细致的考试和订单，但对于想深入了解其来源的普通读者来说，恐怕到目前为止，他们仍然需要一部既能整合又能走出机会的入门级杰作。多年来磨练中古文化的龚斌先生，最近推出了新的《魏晋清谈史》(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24 2000年)，讲解历史上重要的人物、历史事件和话题，逐一剖析，不仅学识渊博，而且雅俗共赏，堪称魏晋清谈的导游图和群英谱。

一张合格的导游图首先要为游客划分合适的游戏范围。虽然太小了，但人们不能享受它，太广泛了，不可避免地会匆匆而过。关于清谈的特点，学术界过去更注重从哲学史、思想史的角度来定义，以致常常与魏晋玄学混为一谈。这本书整理了基本的历史资料，主张除了抽象的形式思维之外，所有涵盖历史、政治、人物、生活、宗教等领域的内容，各种具有问答方式、注重语言技巧的雅谈美论也要纳入清谈范畴。在魏晋士人的思想和生活中，只有适当调整衡量取舍的标准，才能真正展现清谈的重要地位和深刻影响。比如晋代王羲之邀请朋友在兰亭喝酒写诗。在这本书的作者看来，这本“畅叙幽情”(王羲之《兰亭集序》)的雅集包含了一个清晰的内容，充分展现了玄对景观的优雅、安定下来的哲学，甚至是日常生活的审美。作者在扩大清谈范围的同时，仍然遵守求真务实的原则，不贪多务得。有些学者曾经将清谈的起源追溯到汉朝淳于邈、东方朔等人的戏份，希望借此延伸清谈的内容和历史。作者对此并不认同，从两者在内容、言语上的矛盾出发，并将魏晋阶段的知识谱系和文体观念联系起来，对其进行分析和反驳。经过这次沿波讨源的考索，明确了清谈的内涵和界限，起到了纲举目张、统揽全局的作用。

一张优秀的导游图还需要制定一条细致合理的旅游路线，以防游客错过任何值得流连的风景。本书分缕分析，不辞辛劳，旨在对魏晋清谈的始末原委进行全景考察。对作者的相关工作进行深入研究，首先是多讨论补漏。比如在曹魏正始年间，裴徽、管？等等，西晋时述乐广、卫翁婿，东晋时提及桓温及其幕宾等。由于活动空间远离北京中等文化中心，或者由于谈话内容所存在的不多，这些清谈人物在此之前并没有引起学术界的关注。本书从大量史料中钩稽爬梳，详细考述，可见清谈活动持续时间长，分布区域广阔，涉及人员多样化。第二，要注意清谈场景的恢复。很多清谈的话题确实很有思辨意义，可以激发人们的心智。但是，一旦把具体的环境氛围和人物表情分开，总会觉得缺乏一点生动活泼的活力。在讨论管理与诸葛原的讨论时，作者仔细解释了《管别传》中的攻防比喻，强调问答中的往复讨论非常生动，并指出两晋时用两军对抗来描述讨论的情况更为常见。虽然当天双方激烈争论的内容已经微不足道，但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仍然可以稍微了解一下谈话的实施方式，让人感觉身临其境，无限着迷。最后还强调了多角度的调查。比如魏晋时期的人才四大理论，大部分都是从政治党争的角度来解释的。作者认为有必要考虑其独特的学术特征，否则无法准确理解抽象玄远的内容，更难解释为什么东晋时期人才论的政治属性早已淡化，但仍然受到大家的青睐。西晋兴起的“贵不贵”“崇有”的理论也可以作为参考。前人更关心其逻辑思辨的微小深曲，这本书提醒读者注意官制、士风等现实政治问题。"横看成岭侧成峰，距离各不相同"，融合了不同视角的观感，才能更全面地领略到清谈的丰富内容和多重内涵。

南朝竹林七贤，荣启时期砖画

导游图为游客规划了整体行程，到达每个具体景点，也更有针对性地进行了深入的介绍。这本书以时代为线索，实以人物为关键，提供了一份详细的魏晋清谈组英谱。与此同时，不仅有清谈名门望族、竹林七贤、洛滨解决方案、兰亭雅集等清谈人群的群像扫描。，如兖川荀、河东裴氏、琅琊王氏、太原王氏、陈郡谢氏等。，还有对何晏、王邈、郭象、谢鲲、殷浩等精堪人物的特别描述。同时，也没有遗漏大量兴致勃勃、乐在其中的普通清谈家。对名门、人群的总体趋势进行总结时，作者并不忽视对其内部微小差异的分析。在阐述竹林七贤的时候，我们提到了邬康、阮籍、阮咸、刘伶等人的鲜明特征。虽然他们有“越名教任自然”的特点，但山涛、王戎、向秀等人并没有攻击名教，尽管他们也崇拜自然。作者在对精堪人物的思想进行考试时，也试图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进行扩展和深化。汤用彤先生认为，王邈在学术上的创新实际上是“继东汉以来自由精神的逐渐发展”(魏晋玄学论文) · 王弼之〈周易〉〈论语〉作者特别欣赏这一结果，并从个性自由、精神自由、学术自由等角度进行引申发挥，强调“精神与思想自由是学术自由的前提和基础”，“渐展”是精神自由的开放过程，又是旧学变成了新学的发展形式”，稍作解读，不难感受到其中寄寓的深刻含义。对于大量普通的谈话者来说，他们在学术上可能不够好。一些“名人”和“利齿儿”只想出名，这甚至不足以表达。然而，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和衬托，魏晋的谈话才会体现出壮丽多样的风格。

没有《世说新语》，我们就不能考察魏晋清谈人物。这本书的作者在这里磨练了很多年，陆续写了《世说新语校释》和《世说新语索解》。按常理来说，他在编这组英谱的时候一定要熟悉，没有任何障碍。然而，他并不满足于此，而是清醒地认识到，受永嘉南渡后南北政权对抗的影响，《世说》只记载了东晋南朝的情况，这还不足以反映谈判发展的全貌。因此，他从大量的历史记载中仔细询问，不仅仔细检索了偏离河西凉州的张天锡参加的一系列谈话活动，还认为他的谈话水平不容忽视。他还指出，北方文士中其实有很多张跃“学敏才、雅善谈”(崔鸿的《十六国春秋》 · 后赵录)的清谈人物。

这个清谈群的英谱特别引人注目，是作者根据大量的僧传资料和佛经书籍，还特别探讨了佛教清谈的发展状况。与此同时，它涉及到大量南北佛教代表的谈话活动，如康僧渊、佛图澄、释道安、竺法雅、支敏度、支藏、鸠摩罗什、僧肇、竺道生、慧远等。，甚至还有很多擅长佛教谈话的女尼，比如“讨论属文，优雅有才”(宝唱《比丘尼传》 · 简静寺支妙音尼传)支妙音，“雅能清谈”“贵在理通”(同上《洛阳城东寺道馨尼传》)的竺道馨。由此可以看出佛教在传播过程中所付出的不懈努力，也足以展现当时清谈活动的知名度、包容性和多样性。

魏晋清谈历时两百年，内容复杂，线索复杂。不用说，作者在旁边搜远绍的时候偶尔也会有一些疏漏。比如在讨论汉末佛教谈话时，书中特意标注了以问答形式选择的《牟子理惑论》。我觉得这本书“虽然不是谈话的记录，但不妨把它当成谈话”。；在介绍汉末佛经的翻译情况时，也引用了这本书的相关记载；在讨论佛经格义现象的由来时，我们再次提到这本书依附于《老子》来阐述佛教的先例。然而，东汉末年牟融撰写的这部古老的佛教经典，自晚清以来，中外学术界对其真假存在诸多争议，要么确定为后汉佳作，要么怀疑是晋晋刘时人的伪托，要么认为真假各半需要鉴别，至今仍无定论。看起来在使用这本书的时候应该稍微谨慎一点，至少要做一些必要的解释。另外，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的是，书中先后谈到了桓温幕府和慧远僧团，但对这两个群体关系极其密切的陶渊明却避而不谈。陈寅恪先生在《陶渊明思想与清谈的关系》(收入《金明馆初稿》)中已经站得住脚分析过了，陶氏的一些思想“是沿袭魏晋清谈演变的结果”。本书作者对陶渊明进行了研究，有《陶渊明集校纸》、《陶渊明传论》、《陶渊明年谱考辨》等一系列作品，自然熟悉。或许是因为这本书的断限至今已经到了晋代，而陶渊明业已经进入宋代，所以必须排除它。然而，面对像陶渊明这样跨越晋宋的人物，前人在处理时仍有灵活的余地。《晋书》和《宋书》分别记载了他们的生活，并行并行。幸运的是，作者写了一篇长文《陶渊明哲学理论与魏晋玄学的关系》(收入《南山真意:龚斌说陶渊明》，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3 年)，对于这个问题别有申说，相互比较勘探，也可以稍微填补一下这本书的遗憾。

作者：杨焄

文：杨焄 编辑：吴东昆 责任编辑：舒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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