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出豆瓣9.0,韩国电影是怎么做到的?

2024-09-03

从电影到电视剧,再到综艺节目,纵观近年来韩国影视媒体的“爆红”,给人一种“平地起高楼”的错觉。但是,任何趋势的兴起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肯定有其内在原因。然而,令人不解的是,我们对韩国影视圈的历史背景和商业运作知之甚少。


大多数中国观众对韩国的综艺节目和电视剧都很熟悉,但他们对自己的电影知之甚少,甚至老一辈的观众也质疑“韩国有电影”。部分原因与韩国电影之前难以进入全球市场有关,但并没有阻碍其内在的强劲增长。



五年前,韩国导演奉俊昊凭借电影《寄生虫》获得了两个电影奖项:金棕榈和奥斯卡。韩国电影似乎一夜之间成为了举世瞩目的文化现象,并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不断大放异彩。


在第72届戛纳电影节上,《寄生虫》成为韩国第一部获得“金棕榈”最高荣誉的电影。(图/豆瓣)


2021年,电影《熔炉》导演黄东赫执导的电视剧《鱿鱼游戏》在Netflix上线后风靡全球,随后又延伸出大型真人秀综艺节目。不久,这部现象级的IP剧将在今年年底迎来第二季。


(图片/鱿鱼游戏第一季)


从电影到电视剧,再到综艺节目,纵观近年来韩国影视媒体的“爆红”,给人一种“平地起高楼”的错觉。但是,任何趋势的兴起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肯定有其内在原因。然而,令人不解的是,我们对韩国影视圈的历史背景和商业运作知之甚少。


作为21世纪初第一位在韩国学习电影的中国学生,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学院副教授、釜山电影节顾问范小青经历了韩国电影的快速发展。她写了《韩国电影100年》20多年,最近出版。


在这本书的序言中,韩国导演李沧东直言不讳地指出,即使在韩国,也没有系统地描述韩国电影百年史的权威书籍,这一缺点已经被中国学者填补了。事实上,这也弥补了中国观众对韩国电影的理解。


为了在韩国社会文化的基础上洞察韩国影视产业背后的秘密,新周刊采访了范小青教授,并从她的角度看,找出了韩国电影能够在全球范围内快速发展,并越来越受欢迎的原因。


范小青说,长期以来,大多数中国观众对韩国综艺节目和电视剧都很熟悉,但对他们的电影知之甚少,甚至老一辈的观众也质疑“韩国有电影”。部分原因与韩国电影之前难以进入全球市场有关,但并没有阻碍其内在的强劲增长。


韩国“386电影世代”走上国际舞台


韩国电影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19年,虽然很快,但是很复杂。类似于他们自己的社会历史,在经历了殖民和反殖民、分裂和反分裂、专权和反独裁之后,他们终于迎来了一个独立的创作环境。


世界对韩国电影文化的印象大多集中在现实主义美学的表达上。例如,以林权泽导演的《西便制》和《醉仙》为代表的作品生动地反映了韩国社会独特的民族气质。


韩国电影真正开始在世界电影界崭露头角。是20世纪80年代末,一部裴邈都执导的电影《达摩为什么东渡?》。这部电影获得了1989年第42届洛迦诺电影节金豹奖,从此宣布了韩国电影的存在。与此同时,韩国新一代电影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让国际看到了不同的东方电影。


电影《达摩为什么东渡?海报u200c(1989年)。(图/达摩为什么东渡?)


虽然韩国电影很难进入全球市场,因为“好莱坞电影抓住机遇”和各国的“本土电影保护”,但出于对电影艺术的热爱,全世界的粉丝总能找到通过各种渠道观看韩国优秀电影的方法。


中国电影爱好者经常可以在微博、豆瓣等电影信息和迷你电影名单中看到占据世界电影一席之地的韩国电影和电影人。比如李沧东、奉俊昊、朴赞郁、洪常秀、金基德、姜帝圭、林常树等导演。,这些像明星一样的韩国影视人,在范小青教授的韩国电影历史研究中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做“386电影一代”,也就是他们出生在60年代,80年代成为大学生,30多岁进入职场的一群影视人。



2024年2月,韩国导演洪常秀凭借新作《旅行者的需求》获得第74届柏林电影节评审团奖“银熊奖”。(图/豆瓣)


“这是一群出身不同但成长过程相似的知识分子。他们有直接面对敏感现实的能力,分析社会,探索人性。他们善于独立思考,质疑权威,勇于抵制好莱坞的入侵。”范小青说,386部电影可以算是改造了韩国落后的电影产业基础,构建了适合韩国电影发展的现代产业体系。“正是这种集体力量促使韩国开启了具有民族特色和可供参考的电影创作者制度——导演和制片人并行制度,电影《寄生虫》是这一优势的伟大成者。”


自21世纪以来,韩国电影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国内票房与海外口碑相得益彰,商业活力与创新能量并驾齐驱,迅速成为全球时代民族电影研究和国家文化研究的“显学”。范小青提到,此前与“韩国电影热”现象不相对应的是,关于韩国电影新浪潮的海外历史参考文献非常有限。在韩国国内还没有拿出权威的着作,那就更不用说有人会从中国的角度来整理它的历史性。它似乎不仅仅是一种文化形态的缺失,更是一种视角的缺失。


韩国导演李沧东(左)和范小青(右)在韩国。(图/由受访者提供)


“历史就是讨论,新的观点来自新的视角和方法。”有了这个初衷,范小青结合了自己在韩国留学和工作的经历、见解和亲身经历,写了《韩国电影100年》。在这本书里,她采访了近30位韩国电影界的重量级人物,以此作为历史的证明,以“跨代划分”为方法,不仅向我们展示了韩国电影历史上“386电影世代”的支点,也是与中国粉丝和观众沟通的有效途径。


「与韩国电影的结缘,让我看见了一群朴实、率真的人」


“历史来自积累,而不是与生俱来”,这句话用在范小青20多年的学术积累上,真的恰到好处。范小青作为“中国圈第一个研究韩国电影的人”,每次回忆起2003年去韩国看电影的决定,都觉得不可思议。


《韩国电影100年》作者范小青,釜山电影节顾问,中国传媒大学戏剧影视学院副教授。(图/由受访者提供)


2000年,范小青还在北京电台工作的时候,被朋友拖着去看北京电影学院留学生做的“第一届韩国电影展”,当她看到上海电影节林权泽导演获奖的电影《悲歌》(也叫《西便制》)。、由许秦豪执导的《八月照相馆》、电影如李廷香导演的《美术馆旁的动物园》,韩国年轻人的生活状态正朝她走来。之后,她被许秦豪导演的第二部作品《春逝》深深打动。用她的话说,“怎么会有人在其他国家拍我身边的故事?”。


在做记者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范小青结识了来上海拍电影的导演金泰钧,并向他推荐演员。聊天时,金泰钧发现范小青非常喜欢韩国电影,于是向她发出了“来韩国留学”的邀请。谁知道金导演的话给了听众一颗心?当范小青毅然离开韩国时,金泰钧非常惊讶。他二话没说就带范小青去看了釜山电影节的创始人李庸观先生。李庸观第一次见到这位来自中国的学者,便对范小青说:“来吧,做我的学生”。



中央大学资深电影教授、釜山电影节创始人李庸观。(图/受访者提供)


也许是因为韩国电影给她带来的震撼,也许是因为韩国电影人让她感受到的真诚和温度,范小青自然成为了韩国电影“朋友圈”的一员。在校期间,她拿着电影专业学生特有的“迷影卡”,参加了各大电影节,与更多韩国资深电影人和电影界前辈近距离接触交流。


韩国的校园文化往往让范小青感到震惊:“韩国的研究生和博士生一般都是导师制,但与中国大学不同的是,他们的小组学习氛围非常浓厚。学术讨论和成果经常在小组中一起发表。同期,学生之前保持着亲密的交流关系。“范小青说,比如我们通常可以在洪常秀的“日记散文”电影中看到很多这样的场景——学生和老师、前辈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聊天,从电影聊天到局限,从情感聊天到迷茫——韩国的教室不仅在教室里,还在小酒馆里,一杯烧酒,千言万语,如此简单坦率。


电影《我们善熙》(2013)由洪常秀执导。(图/豆瓣)


在范小青的观察中,韩国影视人受到中国儒家文化的影响,有着独特的“朋友圈”文化,即在开展某一集体活动时,通常喜欢与同龄人搭档,这种社会习惯导致了“一代又一代”的舞蹈姿态。这种跨代的出现,从他们的校园阶段就悄然酝酿。


韩国电影崛起的秘密:不违背共识


范小青是一个热爱交流和交流的人。现在除了在传媒大学教学,她还做策展、评委、讲座、主持人,经常和电影爱好者一起参加文化活动。


也许是受韩国校园文化的影响,她也给自己的课堂带来了轻松、自由、开放的学习氛围,以至于每学年都有范小青的选修课,学生们都会被抢走,其中最受欢迎的《外国电影史》获得了99.48分,接近满分。



范小青与今年刚毕业的中国传媒大学学生合影留念,学生们称自己为“范门”学生。(图/由受访者提供)


在范小青的课堂上,她经常和同学们谈论在韩国学习电影的经历,韩国的影视人,以及他们的朋友圈,甚至谈论韩国电影崛起的秘密——其中有很多成功的经验,我们可以学习和借鉴。比如在韩国电影圈的文化中,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不能违背共识”。


由于韩国国土面积小,人口少,制作的电影大部分都要靠国内观众来消化,所以韩国电影的制作成本普遍不高。每部商业电影的平均制作成本为3000万元,低预算艺术电影的平均制作成本为200万元,韩国演员的工资主要依靠票房分红——只有电影越好,收入才会增加。


导演李沧东的电影《燃烧》(2018年),演员(从左到右)刘亚仁,全钟瑞,史蒂文·元。(图/燃烧)


“一般来说,‘蛋糕’这么大,没有人会想到制作成本。从制片人到导演,从剧组到演员,韩国影视圈的每个人都像上了同一条船,既荣耀又受损。”范小青说,这种制作模式也极大地促使韩国影视人懂得了“花小钱做大事”的方式,所以无论是投资还是创作,都有“节约精神”。


此外,韩国影视人对自己的民族文化有很强的防范意识。在韩国电影史上,有著名的“秃顶运动”。为了抵制好莱坞大片占领当地市场,韩国影视人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团结。21世纪后的20多年里,韩国影视人并没有停止维护自己的现代电影产业体系,而是不断为“体制”运输电影人才的教育体系。


如今,在“386电影世代”之后,韩国电影圈新出现的“江南世代”,也就是2008年之后,韩国电影产业的地形图已经从原来的“忠武路”制片人时代进入了江南时代,大资本企业把握投资、发行、播出。资本与电影的合作越来越完善,一首《江南风格》的音乐甚至传到了中国。歌词的背后,是“电影商务大厦”,利来利往,模式日益明显。


谈到韩国电影“善于模仿”,范小青对此表示怀疑。


对她来说,模仿的东西不可能成为经典,韩国电影之所以能在好莱坞拍到“第一部电影”、“第二部电影”欧洲美学、在韩国激励意识形态对抗的“第三部电影”的压力下,这三部电影结合在一起,具有民族性的“第四部电影”表达在于“善于借鉴”。


2019年韩国电影票房冠军金度英导演电影《82年出生的金智英》。(图/82年出生的金智英)


他说:“这样的表达既不会放弃大众,也不会放弃个性;不但不会放弃对眼球的照顾,也不会放弃对文化底蕴的照顾。韩国电影在这个国际化的时代,走上了自己的道路,是一个文化奇迹。“范小青评论说,近年来,韩国女性电影人逐渐出名,给韩国电影带来了新的希望,如林顺礼、金度英、金宝拉、尹丹菲等。他们继承了韩国电影独特多样的表达方式,也为韩国电影从形式到内容的不断翻新增添了前所未有的能量,值得期待。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新周刊”(ID:new-weekly),作者:段志飞,编辑:钟毅,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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