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和一张床？姑娘的直觉是对的，但是…
原创 范跃红 童心怡 方圆
这篇文章是《方圆》杂志的原创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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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五一假期
肖玉特意约好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肖民。
看了一部电影《第二十条》
坐在电影院里
看着看着
肖玉的眼泪便禁不住流了下来。
恍惚间
四年前，她又想起了那个夏天。
…………
突然间，他挥刀刺伤了后爸
2020年夏天，蝉鸣依旧喧闹，和往年没什么区别，但19岁的肖玉越来越烦躁。她原本以为上了大学就可以离开家乡，彻底摆脱多年的噩梦。然而，大一暑假的宁静却被母亲赵璐和继父王大玮的突然访问打破了。
尽管心中有一万个不愿，肖玉还是被他们带到了位于浙江省杭州市临安区的王大玮出租屋。
当肖玉走进出租屋，看到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和一张床时，她的心“咯噔”了一下，直觉不好。晚上七八点，肖玉觉得不舒服。吃了几顿饭后，她躺在床上休息。
夜幕降临，噩梦悄然而至。
晚上十点多，赵璐和王大玮一起进屋准备休息。不久，赵璐独自离开了房间，还关上了房间的灯。
黑暗中，肖玉惊恐地缩在床边。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脱光衣服的王大玮竟然把手伸到了肖玉的身上。即使被肖玉严厉拒绝，他仍然试图强迫她和她发生关系。
王大玮一边说，一边开始扒肖玉的牛仔裤，一边开始扒肖玉的牛仔裤，一边说：“你不老实。
愤怒、仇恨、厌恶和绝望在肖玉的大脑中激荡。她忍无可忍。她从床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捅了王大玮一刀。温暖的血不禁从王大玮的肩膀和脖子上流下来，弄湿了肖玉的五指，流遍了王大玮赤裸裸的身体。
看到自己伤害了人，崩溃激动的肖玉顿时大叫起来，甚至跑到阳台上想跳楼偿命，最后被听到这个消息的邻居抱住。
有一段时间，哭声、嘶嘶声、谩骂声乱作一团。不久，收到邻居报案的警察将肖玉带走，王大玮也被送往医院。
随后，公安部门立案调查肖玉涉嫌故意伤害罪。被带到当地派出所的肖玉认为自己成了杀人犯，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在警方的耐心询问下，隐藏肖玉多年的秘密也被揭开。
长时间受到猥亵
原来，肖玉的生父母肖民，妈妈赵璐在她10岁的时候就离婚了，肖玉一直跟随父亲肖民的生活。
肖玉考上高中的时候，肖民再婚了。她懂事地选择了寄宿家庭。肖民偶尔去学校看她，带她出去吃饭看电影。但一切都在肖玉高二第一学期发生了变化。
那时候，妈妈赵璐和王大玮再婚已有7年。王大玮以前从未见过肖玉，得知她寄宿后，就跟赵璐说要去看看肖玉。
当王大玮看到发育越来越完善的肖玉时，他动了动脑筋。以关注和照顾肖玉为由，建议赵璐在肖玉的高中对面租房子，让赵璐邀请肖玉搬来和他们住在一起。
肖玉一开始对王大玮印象不好，被邀请后果断拒绝。然而，他受不了王大玮在学校多次恶意打扰她，找她麻烦，只好办理走读手续。
与此同时，肖玉还偷偷告诉肖民，他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但生性懦弱的肖民害怕王大玮会惹麻烦。肖民还以为赵璐在，应该不会出事，所以他建议肖玉和他们住一段时间。
而且让肖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是肖玉噩梦的开始。
自从肖玉搬到赵璐和王大玮住在一起，王大玮经常在房间里摸肖玉的手和脚。当她哭着反抗时，她不停地责骂她。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大玮的行为变得越来越极端，不仅用言语猥亵，还提出要和肖玉发生关系，被肖玉坚决拒绝。
也许是因为青春期少女的拘谨，也许是因为害怕王大玮的权力，被猥亵，肖玉对别人一言不发。
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看到了肖玉的变化。从高二开始，肖玉的成绩急剧下降，整个人都变得不开心。她的同学回忆说:“肖玉有一个亲戚经常来学校找她。她很反感。每次回来，她都会变得更加沮丧和悲伤。”
家庭暴力和精神控制同时存在。
肖玉的生母赵璐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为什么她对自己女儿近三年遭受伤害的情况视而不见？
在心理咨询师的介入下，赵璐终于掀起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说:“我为我的女儿感到难过。我不敢告诉你这件事。我说完之后，我，我的女儿，我的父母，我的家人都会死！”
赵璐说，王大玮脾气暴躁，有很强的控制欲。她不仅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还用言语辱骂、体罚甚至殴打她。她身上经常是蓝色和紫色的，被打耳膜穿孔和骨折是很常见的。
王大玮不仅对赵璐有家庭暴力和精神控制，还经常侮辱和威胁赵璐的父母。他曾经用刀和他打架，因为他不同意赵璐的姐夫。多年来，赵璐对王大玮的恐惧已经深入骨子里，甚至几次试图通过割腕来寻找解脱。
当调查人员问赵璐是否知道王大玮对肖玉做了什么时，她一开始保持沉默，然后哭着说:“王大玮说他付出了很多精力和金钱来培养我的女儿。他想控制我的女儿。他想让我的女儿成为他的女人。只有成为他的女人，他才能控制，就像控制我一样。”
面对这样一个变态的男人，赵璐直到麻木才敢反抗近10年的家庭暴力和控制。王大玮甚至提出让赵璐给他和肖玉创造一个独处的空间。起初，赵璐拒绝了，但他总是遭受更严重的殴打。从那以后，赵璐只能选择默默观看女儿受到的伤害。
伴随着赵璐态度的改变，案件的进展逐渐柳暗花明。
临安区检察院依法提前介入此案后，发现肖玉刺王大玮的时间是在性侵过程中发生的，然后根据王大玮长期侵犯肖玉的事实，检察官依法提出肖玉刺王大玮的行为应当认定为正当防卫。
2020年7月31日，公安机关终止对王大玮被故意伤害的侦查，即肖玉被依法撤销涉嫌故意伤害的案件。
与此同时，公安部门决定对王大玮以涉嫌强制猥亵罪立案调查，但到案后，王大玮一直不认罪，以为是肖玉污蔑他。
临安区检察院及时向公安机关提出了性侵犯和家庭暴力的侦察建议，并通过检警合作平台“侦察监督与合作办公室”向公安机关传递了10多条具体的侦察取证意见，要求王大玮的犯罪事实通过对居住地进行现场勘察、收集医疗记录、参观学校等方式全面查明。
经调查，公安部门于2021年3月1日将王大玮涉嫌强制猥亵罪移送临安区检察院审查起诉。
在审查起诉过程中，办案检察官胡秋玲发现王大玮还涉嫌虐待。然而，虐待是一种自我报告。当胡秋玲告诉赵璐，她应该自己投诉时，她又哭了:“检察官，当我看到他时，我想起了被打的场景。你能帮我指控吗？”
面对赵璐的要求，胡秋玲想到了一直拒绝认罪的王大玮，在法律规定和实践案例之间来回审视，最终认定案件符合刑法第260条，可以依法将自诉案件转为公诉案件，并与强制猥亵案件合并。此外，根据证据，胡秋玲还依法增加了对王大玮的强奸诉讼。
随后，临安区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称王大玮涉嫌强奸、强制猥亵和虐待。2021年9月24日，临安区法院以强制猥亵、强奸、虐待罪判处王大玮七年刑期。
王大玮拒绝接受，提出上诉。杭州市中级法院于同年12月底作出裁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此后，判决生效。
刑事案件到此结束，但检察官的工作并未停止。考虑到赵璐和肖玉的后续生活，2022年5月，临安区检察院作为过渡期间的经济保障，依法向两人申请了国家司法救助。
同时，临安区检察院依托专业社工介入、婚姻家庭教育指导等一系列工作机制，积极与当地妇联、工会、民政等单位合作，由专业社工长期为母女提供心理帮助，律师协助处理离婚和财产分割。
经各方努力，赵璐于2023年5月与已在监狱服刑的王大玮签订离婚协议。同年7月，肖玉大学毕业。母女终于走出阴霾，迎来了新生。
2024年4月19日，胡秋玲在浙江省检察院与浙江省总工会、省妇联联合举办的检察开放日活动中，讲述了这起案件的故事，主题是“法治守护半边天，携手建设新时代”。本案还当选为浙江省检察院、省总工会、省妇联联合发布的经典保护妇女合法权益的案例。
“保护妇女的合法权益是检察机关不可推卸的责任。广大妇女同胞要像肖玉一样勇敢地拿起法律武器，检察机关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维护正义。”胡秋玲说。
(本文涉及人为化名。本文有删减，更多内容请关注6月下期方圆)
本杂志原标题：《难以摆脱的噩梦》
编辑|肖玲燕 房佳佳 设计丨刘岩
《检察日报》记者范跃红
通讯员：童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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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和一张床？姑娘的直觉是对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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